接下來的這幾天,楚宇非都是公司醫院兩頭跑。
以往從不願在醫院多待一會兒的,如今幾乎都把醫院當成了自己家。
沒辦法,陸景佑出國進修去了,要半年後才會回來,他也通過遠程跟他說了顧念夕現在的情況,陸景佑也表示沒什麼更好的法子,這個隻能慢慢來。
他也試著提了提當初他們相遇的事情,可顧念夕依舊是沒印象,隻有在提及裴茜的時候,她才有些許反應,但是一聽這個名字,她情緒便開始激動起來,她也記不得這個裴茜到底是誰,隻是聽到這個名字,便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安,再往深處想,頭就開始痛了,要炸裂般的痛!
楚宇非也隻好作罷,先安撫她的情緒,如果她隻對裴茜有反應,那麼不要想起也罷,那充滿傷心的過去,就此揭過。
提到裴茜,他也有幾天沒去管她了,不知那個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既然顧念夕失憶了,那這個仇,便讓他替她報了吧,新仇舊恨,一並清算。
清晨,精神病院裏。
裴茜正混混沌沌地拿著一個杯子和毛巾,挺著個大肚子,慢吞吞走到水龍頭旁,準備洗漱。
水池台上,有一麵鏡子,裴茜朦朧地睜了睜眼,看著鏡子裏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她自嘲地笑了笑。
她本來沒有瘋,可是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不瘋也瘋了。
她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眼神裏一會兒泛出母性獨有的柔光,一會兒又露出陰狠邪惡的戾光。最後,她對著鏡子傻笑起來。
這是她第三次懷孕了,可笑的是,每一次她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每一次她都是被強的。
第一次流產,是她故意編排的苦肉計,也成功地讓她恨的人嚐盡了苦頭,得到了報複。
第二次流產,是在不知道已懷孕的情況下,被兩個流氓強行發生了關係,那天半夜,她本來是想逃跑的,可是剛溜出去沒多遠,就碰上了兩個喝醉酒的流氓,他們將她拖到了旁邊的草坪上,毫無人性地強了她,直到發現她下體流了好多血,他們才停了下來,以為是鬧出人命來了,嚇得落荒而逃,而她也被精神病裏的醫生找到了,帶了回去。
而現在,她又懷孕了,還是當初在精神病院裏對她施暴的那個人,自那次之後,那個人不但不收斂,反而盯上了她,趁她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爬了進來,對她用強。
她不能反抗,因為她一反抗得到的便是他更殘暴的毆打,所以後來她屈服了,任由他在她身上瘋狂地蹂躪。
許是嚐到了甜頭,自此之後,那個人便幾乎天天晚上都來,每天晚上都是她無盡的噩夢。直到她再次懷孕,檢查身體的時候被發現已有兩個月的身孕,院裏的人才將她隔離開來,單獨住一個房間。
至於那個糟蹋她的精神病患者,也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她隻知道,此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了。
她也曾求救過,可是沒有一個人幫她,甚至連理都不想理她,她在這裏所遭受的這一切,也許就是某人默許了的,就算哪天她真的死在了這裏,恐怕都沒有人會關心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