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珠死後,周辰像丟一塊兒抹布一樣,將人隨意丟在冰天雪地裏。
而後不再看一眼,便帶著人繼續找宋桀。
“爺,這裏。”有名侍衛突然停下馬,指著一處滑坡的位置,說道。
周辰打馬過去,就見滑坡前有棵鬆樹,樹枝上掛著一小縷被撕破的布條。
若是不仔細看,很看發現的。
和宋桀的衣服是一個顏色。
而滑坡處,也有明顯什麼東西滑下去的痕跡。
他以為,終於找到了線索。
卻不知道,那是劉珍珠故意做的掩人耳目。
在他的印象裏,劉珍珠一直都是一個木訥,笨拙的形象。
所以他絲毫沒有考慮,這是劉珍珠的一個計謀。
滑坡並不高,也不算抖。
人滑下去,不會受傷。
說起來也是巧。
若是滑坡下沒有任何腳印兒,周辰肯定會多想。
但偏偏滑坡下有腳印兒。
貼著山石跟兒,一路往東走去。
周辰一揮手,眾人忙跟著腳印兒追了上去。
可跟著腳印兒追了多半天。
一直到了傍晚。
那腳印兒停在一處凍湖邊,便消失殆盡了。
那凍湖,很寬廣。
“爺,會不會是借著凍湖的冰,溜過去了?”有侍衛問道。
“他中了軟筋散,不應該能走這麼遠。”周辰皺起眉頭,突然變色道:“不好。”
“立刻回去。”周辰轉身,大步往回走。
等到走回到滑坡前,上去又廢了一番功夫。
然後騎馬往小院狂奔而去。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劉珍珠根本就沒帶宋桀出門。
她這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自己居然被騙了。
宋桀一定還在小院的某個角落裏。
自己得趕緊找到宋桀,不然等他解了軟筋散的藥效……
周辰馬不停蹄的往小院趕。
門口處卻發現了一個蜷縮的小團兒,還有嗚嗚的哭聲。
那一小團兒聽到馬蹄聲後驚恐的抬頭。
“周瑾?你怎麼在這裏?”周辰翻身下馬,將周瑾扶起來。
小丫頭的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是哥哥找人帶我來的嗎?可是我來了之後,那個人就不見了,隻有滿院的屍體。”周瑾撲進周辰的懷裏,嬌小的身子懼怕的抖動著。眼淚鼻涕蹭了周辰一身。
“誰帶你來的?”周辰的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就是那個刀疤臉的侍衛,他不是哥哥的貼身侍衛嗎?”周瑾抽著鼻子問道。
周辰眉頭擰成一團。
他確實是安排刀疤臉暗中保護周瑾的安全,可從沒讓他帶著周瑾來這裏。
“他人呢?”周辰問道。
“不見了。”周瑾搖搖頭,不停的抽噎道:“我們到的時候,滿院子都是屍體,他說進去看看,讓我在門口等著,可是我等到了現在,他也沒出來。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害怕。”
“沒事兒。”周辰摸了摸周瑾的頭,說道:“有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走,進去吧。”
自從周辰接了周瑾到身邊,就感覺心裏有一塊兒柔軟的地方,一直被觸動。
他從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周玥的嚴苛中。
從未體會過什麼是親情。
小小的周瑾,會依賴他,會軟軟的叫他哥哥,會關心他……
那種滋味兒,他有些上癮。
所以他心裏為數不多的那點兒柔軟,就都給了周瑾。
他是真的把周瑾當成了妹妹。
而不是僅僅靠之前所調查出來的那麼一點點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