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山正吵嚷著:“我知道了,你們逐我出府,就是獨吞母親留下的萬貫嫁妝。”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裏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呂老夫人的娘家,確實有錢。
當年呂老夫人出嫁,也確實有百抬嫁妝。
盛京城中那些年紀偏大些的人,應該都還有印象。
但是,那些嫁妝,大多數都讓呂老夫人填補了呂詩言。
剩下的那些,也到了呂青山的口袋裏。
府裏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沾到一分一毫。
胡月蘭聞言,臉色登時又黑了幾分。
見過不要臉的,但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昧良心的話,張口就來。
呂老夫人防他們從來都和防賊似的,半點兒都不會露出來。
就在胡玉蘭打算嗆呂青山幾句,就聽呂明雙開口了。
呂明雙的聲音很平淡,根本讓人聽不出喜怒,就仿佛是一個旁觀者。
“祖母的那些嫁妝,大部分給了呂詩言姑母,還有一部分被二叔父拿去或變賣,或走人情,早就沒了。”
“你胡說!”呂青山猛地抬頭看向呂明雙,一雙眸子通紅通紅的。
“祖母的嫁妝,是過了明路的,呂詩言姑母的嫁妝,也是過了明路的,隻要把兩廂賬冊找出來一比對便知。”
說到這裏,呂明雙頓了一下,然後往前走了幾步,衣擺輕輕搖晃,腰間的配飾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有,二叔父變賣的那些東西,大部分是經由萬安當鋪之手,我之前已經拓印了萬安當鋪的那部分賬冊做證據。還有一部分,是拿來走人情往來了,府裏的舊賬冊都有記載。”
“你個孽……”
“所以說,祖母的那些嫁妝,都是花在了二叔父和呂詩言姑母的身上,別人可未沾半點兒,更沒有任何剩餘。”呂明雙打斷呂青山的話,說道。
“你,你這孽女!”呂青山惱羞成怒,衝過去就要打呂明雙。
卻被呂京川和梅落雪一左一右的拿住。
“除卻這些,二叔父還偷偷盜用府中財物。冰裂釉被典當了三千兩,孟大師的蟲鳥圖被典當了一千五百兩……”
“你給我閉嘴!”呂青山一下慌了神兒,明明做這些的時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丫頭怎麼知道的?
“分明是二叔父偷盜成習,又有什麼臉在那哭嚎,說我父親要貪墨祖母留下的嫁妝?”呂明雙反問道。
“這個沒心沒肺,嫌貧愛富的死丫頭!你不就是看著呂青洲比我得意,所以上趕著給他當閨女,對自己的親爹不聞不問,甚至落井下石。”呂青山破口大罵道:“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啪!
呂青山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月蘭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
打的呂青山一愣。
然後張牙舞爪的就要撲過去:“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卻被呂京川牢牢按在原地。
“明雙自出生以來,你就從未管過明雙,更是任由你的嫡女欺負明雙,甚至大冬天的推她入湖,差點兒斷送了性命,你有什麼資格以父親的身份自居?更何況,當初明雙記在了我的名下,你也是萬分同意的,甚至迫不及待,而且開過祠堂,請過族譜,所有賓客都為證,如今你又有何顏麵罵明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