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抿著唇,不回答。
蘇雨箬也不著急,就坐在她的對麵慢慢的等著。
反正她不著急。
大家都得救了,該醫的傷也都已經醫了。
她不回答,疼的,難受的,隻有她。
就當是對她的懲罰。
約莫過了一刻鍾,王錦終於抬起頭來。
“你的那些計量,不足以毒倒他們,反而會讓他們心生警覺。”王錦的目光,有些躲閃。
蘇雨箬忍不住冷笑一聲。
“你自己都說,夾竹桃沾之就會中毒,輕則昏迷,重則死亡。現在又和我說計量不足以毒倒他們。”
王錦垂下頭,繼續抿著唇沉默。
“你不說也沒關係。”蘇雨箬哼道:“我這個人記仇的很,你差點兒要了我的命,那我就會要了你的命。”
“殺人是犯法的。”王錦捏著手指,說道。
“我動手了嗎?”蘇雨箬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王錦:“分明就是那倆人販子把你打成這樣的。”
“你想以權謀私。”王錦用力的咬著唇。
“那又怎樣?”蘇雨箬冷冷一笑:“我有權可以謀,你有嗎?別說權了,就是這裏,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你。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也差點兒毀了大家。”
說完,蘇雨箬就要轉身離開。
她隻是想不通,所以才想著要來問問。
可既然王錦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逼著問。
但想讓她以德報怨,那很抱歉,她做不到。
讓人保住王錦的性命,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就在蘇雨箬馬上要走出房間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東西落地的哐啷聲。
緊接著便聽到了王錦咬牙切齒的怒吼:“憑什麼!”
蘇雨箬回過身來。
就見王錦一副麵目猙獰又可憎的模樣。
“大家都是被綁架來的,憑什麼你們還是幹幹淨淨的,我卻髒了?”
“髒了?”蘇雨箬一愣。
在她的印象裏,那個粗獷男子是極其愛銀子的。
當時她把罪責都推到王錦頭上後,許三多盛怒之下幾乎要把王錦打死。
就是那種時候,粗獷男子還想著留條命再賣幾兩銀子。
怎麼可能會侵犯她。
要知道,破了身的女孩子,在價錢上也會大打折扣的。
他倆不應該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們倆強迫你了?”蘇雨箬的語氣,不由的軟了幾分。
隻是,憤怒之中的王錦並沒有聽出來,而是繼續咬牙道:“他們已經賣過我一次了。”
“起始,青樓裏的趙媽媽對我很好,因為我是新鮮模樣,因為我會彈琴,因為幫她吸引了一大批的男人。”
“可是後來,我被一個男人騙了,丟了心,髒了身子,趙媽媽知道後,就變了嘴臉,逼著我接客。”
“年輕的,年老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
“我成了他們所有人的玩物,日子過的生不如死,我幾次都絕望的想要自殺。”
“再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跑了出來,我終於自由了。”
“可我不敢回家,我想換個地方,隱姓埋名的過一生。”
“哪怕粗茶淡飯,哪怕日子清苦,也好過在青樓裏迎來送往。”
“那段日子雖然苦,可是我心裏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