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夠不夠?”
江羽柔指尖夾著支票,像甩過來一張白紙一樣輕鬆。
但一百萬對舒音盈來說。*實在太大了。
她決定做這個交易。
不隻是為錢,其實……她也想為宮厲昂生一個孩子。這五年,她無時無刻不想。
這次就當給這個孩子。一個活下來的理由……
夜深。
宮厲昂推門進來。
他擰鬆了領帶,似乎相當煩躁。
舒音盈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精味,宮厲昂壓過來。*她的睡褲。
“宮厲昂。我懷孕了!”舒音盈按住他的手。“醫生說這個時候最容易流產。難道你要把這個孩子弄掉嗎!”
驀地,宮厲昂冷笑一聲,“也是。這個孩子值一百萬,你怎麼舍得?”
他知道了?
舒音盈聽出他的嘲諷。卻隻是酸澀的自嘲,“一百萬。為宮家留個後。太劃算了不是嗎?”
她的頸脖被一把扼住,宮厲昂將她按在枕頭裏。
舒音盈幾乎窒息。她的眼眶漸漸氤氳成霧,眼神裏的絕望那麼平靜。
“宮厲昂……”她艱難的發著聲。連哽咽都斷斷續續,“你娶江羽柔。是不是因為那張臉?”
宮厲昂縮眸,鎖著她。
舒音盈心裏的悲涼漫無邊際,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是伊依。
伊依死了,還有像極了伊依的江羽柔。
所以這幾年,她到底在*什麼呢?
舒音盈覺得自己何其可笑。
她用力扒開宮厲昂的手指,趴在床邊幹咳起來,嘔出許多的酸水……
“宮厲昂,我們做個交易吧。”
她看向宮厲昂,“我生下這個孩子,你就放我自由,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
宮厲昂臉色黑沉的笑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三條人命,你說不欠就不欠了?”
“舒音盈,隻要想到他們慘死的那一幕,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的難受,這五年,我每天都活在深淵裏,你懂嗎?”
舒音盈笑出了眼淚。
宮厲昂,陷在深淵裏的何止你一個?
這五年,我在十八層地獄裏備受煎熬,快要撐不下去了……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宮厲昂很少會來。
舒音盈無意間在醫院撞見過幾次,宮厲昂陪江羽柔去看病,滿臉的溫柔。
舒音盈心裏,宛如淩遲。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她已經想好,生下這個孩子,她會帶著爸爸和弟弟離開這座城市。
天涯海角,哪裏都好,隻要離開宮厲昂。
回去的時候淋了雨,她一病不起,發燒到四十度,迷迷糊糊的給宮厲昂打電話求救。
電話剛接通,人已經燒暈了過去。
再醒時,聽到病房外有人在說話。
“你真要讓她給宮厲昂生孩子?”
“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
“表麵功夫要做到位,這樣的話,到時候這個孩子如果有個萬一,跟我可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
門外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落在舒音盈耳朵裏。
舒音盈撐起身體想下床,卻體力不支撞在桌角,玻璃杯應聲落地。
江羽柔推門進來!
“你醒了?”
江羽柔狐疑的眯著眼睛,“什麼時候醒的?”
剛才在外麵說話的人,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