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平板精看看地上關機的小乙,又看看彼此,麵麵相覷。
調戲完它們就關機遁。
這一點,三隻平板精還真沒想到,果然,在惡心人這件事上,小乙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一邊的薑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無話可說。
等等,三無催眠還能對平板精使用?
平板精們……
還能被催眠?
這一點薑述還真沒試過,他也不知道這個衍生詞條是對平板精生效,還是對其他的矽基生命也生效,甚至是對電子設備生效。
當然,現在的矽基生命可能隻有這四小隻,這個發現也沒那麼有用,而且,或許隻有平板精使用這個詞條才能夠催眠同類。
到時候可以實驗一下。
薑述看向窗外,夜色深沉。
他想到了在機械門徒地下據點安全區裏看到的景象,在那個安全區裏,生活著三十多個經受著特殊教育的孩子。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薑述或許會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個……
溫馨的家園?
安全區裏的布置,就像是一個幼兒園,處處是低幼的裝飾物,充斥著暖色調。
在安全區裏,有一個被稱為“媽媽”的慈祥女人,她負責管理和教育這三十多個以兄弟姐妹相稱的孩子,這些孩子都是十三四歲左右。
當時,由於時間有限,他並沒有過多停留,但僅僅是匆匆一瞥,他也注意到很多東西。
這裏的氣氛很溫馨,孩子們和睦相處,三五個圍坐在一起,模仿著光屏上視頻裏的蒙麵人製作著簡易的炸彈,一個礦泉水瓶加上各種各樣的化學原料,然後歡呼著看炸彈在沙坑裏爆炸,濺起高高的泥沙。
一旁的桌子上,散落著一些小動物的殘肢和一些凝固的深褐色血斑,幾個孩子或興奮或好奇地觀察著被殘忍分開的屍體。
詭異、恐怖,同時又溫情滿滿,充滿違和感的詞語卻成了這個安全區最好的形容詞,這種真實又荒誕的恐怖感令薑述感到脊背發涼。
他看見,這裏有規範的時間作息表,有嚴謹的課程表,也有精挑細選的極端書籍,等等。
這些十三四歲的小孩,在三觀尚未形成的時候就被聚集到一起,接受這樣的培養,可笑的是,這樣的培養被冠以愛的名義,而他們也真的會認為這是幸福。
然後,用一套邏輯自洽的、混合著畸形信仰和極端主義的思想為他們洗腦,待他們成年又或者尚未成年時,機械門徒就會將他們送上戰場,為了一些崇高的詞彙——比如“事業”、“理想”和“家園”——去戰鬥。
然而,最讓薑述感到心悸並不是這些,而是他在這裏麵看出了一種“科學”。
科學的理論指導,科學的洗腦手段,科學的死士培養方式。
僅僅是機械門徒,絕不可能研究出如此有效率的模式,也就是說,或許還有更多這樣的“安全區”,隱藏在孤城的各個角落,就像一枚枚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當時,薑述沒有過多猶豫,直接綁走了那個“媽媽”,引得所有孩子對他緊追不舍,等到所有人都到了一個安全位置後,他又把這些孩子捆好放在路邊,包括“媽媽”。
之後他便匿名撥通了十三區警署的電話,這種事,還是交給他們頭疼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