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做了什麼?”狐狸幾次嚐試控製自己的右腿,但就如薑述所說的那樣。
右腿失能。
他完全無法感受到自己的右腿。
妖風將狐狸扶起來,而狐狸隻是失神地思考著。
局部肌肉群失能,這僅僅是第二級的催眠等級,但如果是這種完全感受不到整條大腿的程度……
對於狐狸來說,這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他開始思考,思考薑述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引導他進入催眠狀態的,又是什麼時候一步一步加深催眠程度的。
從見到薑述的第一眼開始,一直回想到剛剛撲克牌消失的部分,狐狸的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起來,一句一句薑述說的話和做的動作。
但是令他絕望的是,他完全想不明白薑述是怎麼做到的。
從薑述的言行上來看,如果一定要把他那些似乎是裝X的動作當成是催眠手段的話,那麼他毫無疑問是一個拙劣的催眠師。
手段並不高明,低效且無趣。
然而卻能將他直接帶到催眠的第六層等級。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催眠師可以完全不按照催眠原理來催眠他?
除非薑述比他看到了更多,看到了更多關於人體大腦的奧秘,但這真的可能嗎?
又或者是,薑述在完成了對他的催眠之後,對他的記憶做出了篡改或者是刪除?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妖風,你還記得嗎?”狐狸頓時轉頭看向妖風。
他說得並不明確,但妖風能夠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如果狐狸真的因催眠丟失了記憶,那麼妖風應該會有所察覺。
然而妖風隻是搖搖頭,“我也看不見那張撲克牌,我的記憶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狐狸的臉色便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對了,妖風同樣看見了撲克牌的消失,他也被催眠了。
而且妖風的記憶和自己沒有出入,兩個人都被修改過記憶,而且修改之後的記憶一般無二,所以自己和妖風都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因為個體差異性,也因為他和妖風的心靈堅韌程度極高。
此時,在狐狸的妖風看不見的角落裏,小乙已經被小丁的精工呼吸救醒。
呃,實際上就是給它輸了點電。
在開機之後,小乙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衍生詞條·三無催眠轉移到小丙的身上,然後……
“那麼現在,妖風,你也一樣。”薑述看見了小丙給他打的手勢,於是他笑笑,眼睛微眯起來,眼角流露出危險的弧光。
下一秒,妖風同樣感受不到自己的右腿存在,但他並不是狐狸,他的反應很快,右手的機械義肢裏立即伸出一支長棍,支撐住他的身體。
妖風穩住了,狐狸自然也能穩住,因此兩人沒摔到,並沒有顯得過於狼狽。
而狐狸顯然沒空關心自己的形象是不是過於狼狽,現在這種情況也驗證了他的猜測。
很顯然,妖風也被催眠了,同樣進入了六級催眠的程度。
簡直匪夷所思。
“那麼,請做出第三個選擇。”薑述將那把手槍推給狐狸。
狐狸拿起槍,他看著薑述,薑述的臉上依舊帶著恬淡的笑意,隻不過這種笑意在現在的他看起來是那麼得諷刺。
轉過頭,持槍,三點一線對準那道或許存在的鏡壁,狐狸扣動了扳機。
而薑述看向狐狸的手,那雙手很白,但是在幾個位置上有老繭的存在。
那幾個位置的話……
應該可以驗證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夥做過粗活,那是汽修工人手上常見的老繭。
“砰砰砰——”槍聲連響。
在狐狸的視野裏,麵前的鏡壁破碎了,但是鏡壁之後什麼都沒有,沒有人也沒有物,隻有一個用紅色彩筆畫在雪白牆壁上的滑稽小醜。
紅色的JOKER捧腹大笑著,似乎是在嘲笑著到現在都迷迷糊糊的狐狸。
狐狸沒有再開槍了,他知道開槍已經沒有用了,或許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已經宣告了他的敗北。
他已經不再確定自己看見的摸到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鏡壁後麵到底有沒有人他也已經不關心了。
不對。
“不對。”狐狸低著的頭輕微地搖了搖,他細細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