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的親友中有喜歡打撲克牌的,可以舉起手來。”薑述朗聲道,“我需要他們不在現場。”
場上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舉起了手。
“第二個篩選條件是,他們現在最好別在打撲克牌,而且他們的脾氣最好不錯,我可不想因為影響他們打牌而被臭罵一頓。”薑述笑笑,“符合這個條件的,你們可以站起來。”
三分之一的人中又有三分之一站了起來,烏壓壓一片。
“很好,那麼我依然會這樣挑選一個觀眾,這次千萬不要搶,你們知道的,很容易發生危險。”薑述繼續說道,然後轉過身,向後拋出了塑質飛盤。
短暫的嘈雜之後,一名觀眾受邀上台,這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亞裔臉男性觀眾。
“怎麼稱呼?”薑述向他伸出手。
名為“澤田一”的男人同台上的魔術師握手,他的手捏得很緊,臉上露出麵見偶像般的驚喜交加,“薑述先生你好,我是澤田一,我喜歡你很久了不對,我喜歡你的魔術很久了,一直很想見你,今天我……”
“冷靜,冷靜一點澤田先生。”薑述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嚐試著平複自己的心情,接下來的魔術需要我們兩個人的配合,你也不希望把今晚的演出搞砸不是麼?”
“對,沒錯。”澤田一努力地克製自己,他看著薑述,心中湧起無限的崇拜。
如果說孤城裏還有什麼像神一樣的男人,那麼想必就是薑述了。
薑述先生已經完成了不少神跡,而今天,他也可以參與其中。
每當他想到這一點,身體就激動地顫抖起來,這可是茶餘飯後最好的談資。
“就如剛剛所說,澤田一,你有一個親友喜歡玩撲克牌對嗎?”薑述看著他道。
“對,我的父親很喜歡玩撲克牌,每天下午都會找他的朋友們打一下午撲克牌,現在的話他應該待在書房裏喝茶。”澤田一一口氣說了一大段。
“就如我之前所說,心靈怪獸無形無質,它甚至可以通過腕表信號無線傳輸出現在具有網絡的任何地點。”薑述解釋道,然後用一種商量的口吻繼續問道,“嗯好,現在我需要你撥通你父親的電話,邀請他幫助我們完成一個魔術,就是單純的語音通話,我們不需要看見你父親那邊的情況,可以嗎?”
“可以。”澤田一點點頭。
“接下來我會關閉黑加侖劇院的信號屏蔽器,請各位觀眾不要做違反規則的事情,可以嗎?”薑述向著觀眾朗聲道。
“可以。”
“明白。”
觀眾席上響起鋪天蓋地的應答聲。
“很好,謝謝你們。”薑述點點頭,他看向澤田一,然後拿出了一疊卡片,“接下來我會將你要對你父親的說的話寫在卡片上,你需要照著念出來。”
“所以現在所有人都要噤聲,這個魔術需要大家一起配合。”薑述向著所有觀眾道,然後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現場立馬鴉雀無聲,所有觀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薑述和澤田一的身上,今天晚上的魔術表演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味道。
它不像過去的魔術那樣充滿著視覺上的直觀性,並沒有那種一眼就能愛上的視覺震撼,但看到現在,他們反而有一種心悸的感受。
台上的那個男人,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加神秘了,他有著一種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的目光。
人心,時間,幻想……
這些東西在他麵前都像是沙灘上的石頭一樣無處遁形,他可以輕鬆隨意地在這些東西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是模糊現實和幻想的界限。
“可以。”澤田一應道,他撥通了自己父親澤田木的電話。
“喂?你不是去看魔術演出了麼?”電話的那頭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
“對,但是……”澤田一看著薑述在紙片上寫的文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而薑述則是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讓他說下去。
“這家夥的演出實在是太狗屎了,他根本沒有網上說得那麼神,我已經提前退場了。”澤田一念出了卡片上的台詞,聲情並茂。
薑述衝著他豎起大拇指。
“這樣麼?那你回來了嗎?”那一頭的聲音裏似乎蘊含著一點奇怪,但他並沒有多想,隻是這麼問道。
“沒有,但是我在魔術裏學到了一招,我想試試看。”澤田一繼續念道,“您的身邊有撲克牌嗎?請您取出來。”
“嗯,要玩什麼把戲來糊弄我嗎?”那頭的中年人笑了笑,“可以,我拿出來了,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