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夫警督,請稍等。”
這樣的話語從背後傳來。
兩人回頭,那是帶著微笑的柯裏斯,他快步跟上來,身上有一種勝利者的微笑。
“沃夫警督,請稍等。”隨著他攔住沃夫,會事大廳裏的目光也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
“晚上我在塞克斯大酒店為十三區警署的經驗安排了宴席,若是不嫌棄的話,還希望沃夫警督能夠到場。”他微笑著說道。
“行。”沃夫倒也沒拒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有一些外人在,他一個警督拒絕警監的邀約,也確實有些不好,容易惹人口舌,說不定晚上就會有無良記者借此事亂寫東西帶起節奏來。
“屆時希望沃夫警督一定要與我交流交流警署的管理經驗。”柯裏斯說道,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一定。”沃夫不鹹不淡地回答著。
而後,柯裏斯警監的目光又放在了薑述身上,他同樣邀請:“這位就是娛樂序列中鼎鼎有名的魔術師薑述先生了吧,不知道能否邀請你為我們的警員表演一場魔術,放鬆一下?”
這番邀請的話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卻是暗中夾雜著一種強迫的意味。
“他能站在這裏,因為他是警署的罪理谘詢師,和他魔術師的身份無關。”這個時候,沃夫繼續說道,語氣平淡,但言語卻突然帶著點火藥味,“而且,他是解決了五區毒氣事件的英雄,我想你需要更尊重他一些。”
此言一出,會事大廳裏也卻是多了一些小聲的議論。
五區毒氣事件的真實情況是被隱瞞起來的,大家也都隻是知道那是狄克·唐弄出來的陰謀,並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五區也都是一些傳言,並不真切。
而現在,沃夫卻說這個事件是薑述出麵解決的?
一時間,場中望向薑述的目光也變得敬重起來。
能夠直麵曾經的神並且破壞神的計劃,那麼薑述也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警員紛紛這麼想著。
“這樣嗎?那確實是我唐突了。”柯裏斯對薑述的事稍有一些訝異,但他不清楚其中具體情況,因此沒有放在心上。
歸根結底,隻是個娛樂序列的魔術師而已,若是真有那麼厲害早就畸變了吧?
所以他隻是輕描淡寫地道歉道:“抱歉,薑先生,我沒有想到你也是警署裏的人。既然這樣,在這喜慶的日子,不是更應該邀請你為警署的同事們表演一番嗎?”
他哈哈一笑,像是在開玩笑,又自帶著一種意氣風發。
塞克斯集團並不是家族式企業,但由於創始人塞克斯對於集團的影響力和掌控力都較強,所以整個集團裏有很多姓塞克斯的人。
現在的柯裏斯就是其中一員,但是和大部分塞克斯不一樣,他並未選擇進入集團工作,而是被集團訓練並推出來執掌警署。
區區二十一歲便成為了一個區警署的最高執掌者,身上的詞條陣容更是早已達到了T1的水平,他的確有資格意氣風發。
更何況,根據集團內部的消息,在他正式入職之後或許還有一份大禮,那便是整個F區的地下勢力。
依托自身能力和這些資源,在他的預想之中,他可以在十年隻能整合十三區的黑白兩道,一躍成為集團內掌權的高層。
柯裏斯的確受到過謙遜方麵的品德教育,但他的謙遜僅僅是對長輩和更具權勢者的,眼前的這兩人……
無論是這個混了十幾年還隻是警督的家夥,又或者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魔術師,他都不放在眼裏,隻需要在記者的鏡頭下保持基本的禮貌即可。
反正,這些記者也同樣是他的人,怎麼添油加醋都是他說了算。
而後,柯裏斯昂起了頭,眼神裏帶著銳氣:“不知薑先生可否賞臉。”
“懶得去。”薑述擺出了一副死魚臉,對於不喜歡的人他甚至不願意多說什麼。
而且,中午他要回去和若姐吃飯,晚上自然也是不想再來十三區一趟。
雖然隻是用紙牌術來來回回,但他嚴格來說又不是警署係統裏的人,自然是懶得賣柯裏斯麵子。
不當眾讓柯裏斯出醜就算給沃夫麵子了,還讓他來表演?還一副軍閥設宴請戲子唱大戲的態度?
你特麼誰啊?
薑述在心裏的小本本記上了這一筆。
記仇。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薑述瞥了柯裏斯一眼,笑了一下,“希望柯裏斯警監能夠把這個位置坐穩一些。”
而後,不等柯裏斯回話,甚至也沒有等沃夫,他便轉身離開了。
隻留下了一臉難以置信表情的柯裏斯和同樣有些許詫異的沃夫。
“抱歉柯裏斯警監,晚上的宴會我一定會到場,公務繁忙,我先行離開了。”沃夫也是迅速道別,然後跟了上去。
在他的印象裏,薑述對外還是極為得體的,剛剛這樣子,也隻是單純地因為薑述討厭這個家夥,連基本禮貌都懶得照顧了。
而柯裏斯則是深深地望著這遠去的兩人,露出了一個陰翳的眼神。
果然,賤民就是賤民,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隻是可惜了,都是七區的,落不到我的手上,否則一定會讓你們知曉對待上司該是個什麼態度。
不過,既然他們還在警署係統之中,那就有機會報複回來。
——
“我說……我都聽你們的,你們能走了嗎?”艾文·加西亞麵露難色,望著麵前這兩隻飛在空中的平板精道。
正是上午好時光,他帶著小蜜,坐辦公室,吃著牛排唱著歌,突然就被這兩隻東西劫了。
而它們的目的也很簡單,先是商量。
今天就不要進攻太公王朝了。
艾文當然不同意,他準備了那麼久,定下了今天這個良辰吉日,準備一波端掉對麵的老巢,怎麼能因為兩隻平板精就放棄計劃呢?
然而,一分鍾之後他就屈服了。
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擺脫這兩隻平板精,也沒有辦法通知自己的下屬救場。
現在的他甚至連四肢都動不了。
麵對平板精那匪夷所思的能力,艾文根本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心思來。
怎麼反抗?
又是雷又是火的,這些薑述的寵物怎麼會這麼厲害?
這些平板看起來是似乎是科學產物,但這些能力……
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科學產物吧?
孤城科技有這麼牛逼嗎?
艾文甚至覺得,隻要這些平板精們願意,直接掀翻了他這裏也沒有任何的難度。
在他的心中,薑述整個人的形象也瞬間變得神秘起來,他懷疑這家夥就是傳說之中那種神秘係數超過1.0的魔法師。
魔術師?
相信科學?
相信個屁啊!
都是幌子而已!
然而,即便他屈服了,平板精們卻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它們不斷地詢問著他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對太公王朝了解多少?”
“你現在有多少人馬?”
“武器裝備怎麼樣?”
“能夠叫到哪些援軍?”
“援軍什麼水平?”
但是每次他組織好謊言準備向這兩隻平板精敘述時,它們都會用下一個問題打斷他,搞得他有些懵,弄不清楚它們問這些問題究竟有什麼意義。
又不聽他胡扯,那麼為什麼要問呢?
難道問問就能得到答案?
“走?我們至少得看住你吧?誰知道你今天會不會再攻打太公王朝啊?”小丁翻了個白眼,拍了拍艾文的肩膀,“小文啊,沒事的,一天時間而已,眼睛一閉,一睜,我們就離開了。”
艾文頓時麵如死灰。
他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在F區叱吒風雲的自己會淪落到看兩隻電子寵物眼色的地步。
明明連塞克斯集團的人都很看好他的。
幸好,這兩隻平板精並沒有加害他的念頭,就僅僅是站在那邊注視著他,兩隻眼睛瞪得提溜圓,就像是沒見過活人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艾文坐在躺椅上,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有這兩隻平板精在邊上,他隻覺得做什麼都不自在。
還不如什麼都不做。
就這樣吧,今天休息一天,放空思想,什麼也不做。
這樣也挺好。
這樣的話他也就等同於在自己的勢力之中失蹤了一天了……
一般來說,一個組織的領導者若是平白無故地消失了一天,那麼整個組織自然是會出現混亂的。
而在這混亂之中,誰是真心擁護他,誰是投機倒把者,便是一目了然。
正當艾文沉浸在自己“禦上假駕崩,皇帝揭棺而起”的夢中時,小丙和小丁不知何時飄了過來,它們一精給了艾文一下。
“嗯?怎麼了?”艾文掙開眼睛,看著麵前這兩個小煞神,討好般的詢問道。
丙:去通知你的下屬,今天按照原定計劃進攻太公王朝吧。
艾文:“???”
他頓時一愣,忍不住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丁:沒什麼意思,我們弄錯人了,我們並不是要找你,就當我們沒有來過。
“那……那你們現在就走了?”艾文有些難以置信,他回味著這兩隻平板精來這裏的全過程。
先是讓他不要進攻,現在又說弄錯了人準備走……
玩我呢吧?
不過這麼一弄,他反而有些不敢在今天進攻了,他擔心有詐,會被太公王朝的人埋伏,而且有這兩隻平板精在,他整個人都不自在。
而聽見艾文心聲的小丙抬起手就是衝著他的腦袋一下:都說了我們弄錯了,你趕緊去組織進攻!
小丁同樣抬起了手,圓手上伸出一根指頭來:你不要逼我揍你哦。
“是是是,我這就組織。”艾文頓時老實了,他不斷地點著頭,打開腕表就是一通操作。
無論遭受怎樣的屈辱,他都要先把命保下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忍辱負重,隻為了日後可以真正的飛黃騰達!
想到這裏的艾文也在突然之間有了一種超然物外的感受,他不在乎自己究竟會不會中敵人的埋伏了。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死的僅僅是下屬而已,隻要能讓這兩個小煞星開心了,他就不會死,那麼一切都有重頭再來的可能。
丙:把你那些重武器都拿出來,電磁炮激光炮什麼的,統統拿出來用,我和你說再不拿出來就沒機會用了啊。
丁:啊對對對!
“什麼?”艾文看見這兩條彈幕,頓時一驚,他的眼睛裏充滿了驚疑不定的色彩。
不對,這兩隻平板精是怎麼知道他有電磁炮、激光炮這些違禁武器的?
私藏這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可是重罪!
這些東西,有些是他從消逝的機械門徒那裏偷偷扣下來的,有的則幹脆就是集團給他壓箱底的殺手鐧。
他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丙:讓你用你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