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允斂眉,他深知西陵瑄向來獨斷專權慣了,哪裏容得了一個女人在他麵前興風作浪。沐菲琳是找死,來招惹他。心間歎了一口氣,他點頭領命走出。
北京時間,十八點,一則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快訊吸引了大眾的注意力。“蕭家少奶奶病中秘密拜訪,一千萬美金,揭發蕭少出軌內幕。”這則快訊,瞬間點擊量過百萬。廣大民眾紛紛留言:沐菲琳被車禍撞壞腦子了吧;沒想到沐菲琳竟然花錢揭發丈夫醜聞,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沐菲琳蛇蠍心腸,蕭大少風流浪蕩。天上一對,地上一雙;寂寞蕭少奶奶,快到本少碗裏來。
身著淺藍色病服,明若瑩坐在床上,翻看著手機上的新聞留言。越看臉越黑,她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握緊雙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裏,仍不覺得痛。“西陵瑄,你個混蛋!”她咒罵著,手指向上滑動,緩緩現出兩張相片。那是她一身黑,進出西陵瑄辦公室的相片。
心,一片淒寒。手指上血色蔓延,一滴淚墜落。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胡亂擦去眼角的淚,她撥打了那個電話。無人接聽,無人接聽。終於,呼叫七次後,男人說話了。
“不要太感謝我,這是你咎由自取。”男人的聲音沒有半分愧疚,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
明若瑩頓覺自己行為可笑,她還在期待些什麼?以為他隻是嚇唬她一下?他西陵瑄從來便是說一不二的主啊!她心間無限痛苦,竟比蕭墨另娶佳人還要痛。為什麼?明明是隻見了兩次麵的男人啊。
與明若瑩紛亂的心境不同,西陵瑄單手支著額頭,一隻手玩著鑲嵌著紫色水晶的鋼筆,一派悠閑。連語氣都無比輕鬆,含著戲謔意味,“怎麼?撥打了那麼多騷擾電話,隻是沉默?”
明若瑩趕走紛亂的思緒,漸漸恢複冷靜。嬌顏冷寂,聲音清冷,“西陵瑄,那天要我去西陵娛樂城,就打的給我拍照的主意吧。好心給我抹藥?真是可笑!一開始,你就想借我的名義給蕭氏家族一個醜聞。西陵瑄,你真是步步算計。”
聽著“沐菲琳”的話,西陵瑄轉動鋼筆的手一頓,眸子瞬間風起雲湧。的確,他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隻是,當時沒想那麼做。“你應該知道,我想玩死你,要多少方法有多少方法。”良久,他語氣淡淡,言語無情。
“是啊,偉大無比的西陵瑄想玩死我這種勢單力孤的小女子自然是要多少方法有多少方法。是我太天真,以為西陵娛樂城多少有些伸張正義的精神在。沒想到,伸張正義是半點沒有,栽贓陷害倒是拿手。”
西陵瑄眸子動了動,沉默不言。
“我也以為西陵瑄多少是有些同情心在的,是我愚蠢,和魔鬼做了交易。”明若瑩說著,淚水潸然,哽咽出聲。“西陵瑄,拿著你上位者的優勢欺辱我,你——夠狠。”
她哭了。西陵瑄依舊默然,眸子冷芒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