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跨越過時空,花賞的神魂此時和天使獸緊緊地融合在一次,此時的他就是天使獸,而天使獸也像是他一般,彼此互為分身,彼此相互共同凝視著又十多萬人那投射來的祈禱之力,他們似乎從那十數萬的祈禱之力當中看到了無數的畫麵,無數的生活在痛苦艱難的歲月.netbsp;時光在倒退著,他們看到了一個又一個麵容消瘦的身影,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這邊荒漠大地之中,一個接一個的絕望軀殼倒下,掀起的不過是一陣陣幹枯的塵屑。
大地是幹裂的,沒有河流,空氣之中似乎永遠也不會濕潤,就連遊離的水分子似乎也厭惡在這裏飄蕩。
他們又看到了,看到了那為了解渴,為了解餓,為了生存而不適易子而食的場麵,這些人吞下的是別人的子女,而咀嚼得確實自己孩子的靈魂,淚水已經流幹,雙目無神的人們在麻木之中度過一刻又一刻艱苦歲月。
他們感受到了無邊的悲哀,以及悲哀也掩蓋不了的撼動天地的憤怒,這是絕望之人對命運不公的呐喊,是失望,是……絕望!
大地哭不出淚水,風吹而過隻帶著漫天的沙塵。
沒有樹木深林,唯一能夠生存的耐旱植物都幹枯著葉子,他們看到了一個弱小的女人的身影在艱難地咀嚼著那幹硬的植物之根,一直到那嘴巴也被刺破出了鮮血,隻是為了能夠把那有限的液體灌入自己懷抱之中的嬰兒的口中。
一次又一次的,女人似乎忘記了疼痛,有的隻是看著自己孩子慈祥的目光,還有愛。
這是母親,她或許不偉大,因為他們看到許許多多同樣的場麵生著,可是那一刻這些母親們是那樣的聖潔,充滿了一種光輝,一種花賞似乎隻從懂性以來就沒有嚐到過的震撼。
震撼過後是痛徹心扉的哀傷,最終如此聖潔的母親也餓死,或者咽死在幹裂的大地之上,嬰兒在沒有溫度的母體之中嘶叫痛苦,最後也漸漸的聲音沙啞,青著一張小臉,也永遠地躺在母親的懷抱之中。
“為什麼!!!”
“為什麼???”
一句句絕望對天的疑問,一聲聲嘶啞之中的哭訴,對著這天,傳遍了這地,像是又無數的孤魂遊蕩在這便絕望之地,執念使到他們不能夠生,怨恨使到極西變得更加的悲苦。
靜聽風吟,帶來這無語悲痛的細訴之音,原來這祈禱,有著的隻是深深的傷和痛。
一滴眼淚自天使獸的眼中流出,於此同時,這一滴同樣感情的淚水也出現在花賞的眼角之處。
原來,自己一直自私地以為,出了自己以及在乎的人以外,就無需在為別的人產生憐憫之心,原來,自己一直愚笨的以為,這世界就是叢林法則的世界,弱者生存。
隻是,強者即使生存了,那麼誰來憐憫這些,被遺棄之人?他們是否前世就十惡不赦,要在今世承受著這些一生也熬不忘的折磨?
花賞不是偉人,但是誰能夠沒有感情?隻是爾虞我詐的生活過多了,多少現實無比的人性也看過了,才要封閉自己,才能夠生存。
這些人在苦難之中度日,從來沒有過對神明的祈求,他們不過是想要能夠生存而已,這天,這地憑什麼要剝奪他們最基本的權利!他們甚至不想自己以前世界的那些人一樣從來沒有間斷過對大自然的無理索求,他們隻是這樣一代代地活在這裏,一代活不過半世,一代隻能夠承接上一代的悲痛。
為什麼?
花賞撫心自問,自己並不是聖人,所有一切的作為都帶著強烈的功利性。隻是,但是此刻,或許是因為和天使獸融合在一起,或許是真的被這些悲慘之人所牽動著,花賞生出了想要為這些人做點什麼的念頭。如同心中點燃了一把火,度地燃燒開來。
“或許,我們是騙了他們,但是在承接了這份期盼的時候,其實我們也能夠為他們做多一些。”花賞的聲音和天使獸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就算我們不是真正被他們所信仰的神靈,但是此刻,我們願意給予他們生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