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北部,多羅卡峽穀前穀交界處,狂戰士們氣勢如虹。
已經晉升為聖域強者的大白胡子此時居高臨下,大口地喝下一桶桶的酒水,唱起了戰歌,聲若雷鳴,驅動著他的將士前進,而前方是一望無盡的森冷寒光。
一歌方罷,大白胡子便有生猛地灌下了一大碗酒水,拖著粗長的聲音說道:“今天也要想昨天一樣,把對麵的那幫野獸殺的屁滾尿流!!誰下手滿了,老子我就扭爆他的鳥蛋!!”
青族副官此時用手掩起了半邊的臉,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位團長大人的粗言穢語。隻是遠方的獸人大軍之中軍旗搖動的厲害,發出淩厲的殺機,青族副官的眼睛透過了指間似乎看到了昏暗的落日。
而此時,是中午,烈日當空!
“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副官喃喃自語,看著險要絕頂的峽穀入口,忽然深處了一種的不安來。
“團長大人,獸人今天似乎有點不同了。”卡西法第一時間就說出了心裏麵的疑惑:“你看他們今天進攻的兵種是什麼?”
“半身人?嗯,是麝人弓兵才對。”尤裏卡蘭斯想也沒想地說道:“他們擅長的是遠射攻擊,一把大弓用得比傳說的精靈射手也不遑多讓……奇怪了,對麵的統帥竟然用弓箭兵進攻,難道腦袋抽風了?”大白胡子也並不是隻會喝酒的人,此時可是清醒的很,一眼就能夠看出對方的來曆。
“奇怪就在這裏,攻城戰,尤其是進攻像多羅卡峽穀這種險要的關卡,竟然隻是派出弓箭兵,團長大人,您不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什麼陰謀麼?”卡西法提醒說道。
多羅卡峽穀的戰鬥還沒有開始,兩軍在各自的陣型之中互相觀望,狂戰士們眼中流露出殺機,而麝人箭手持弓遙指,卻沒有一點進攻的意思。
時間悄然地過去了大半小時,始終沒有舉動,此時多羅卡峽穀之中飄來了一陣的異香,大白胡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有點不適應地說道:“早就聽說麝人體內含有香囊,能夠通過汗腺揮發出一種奇異的香氣,現在看來一定也不假。”
卡西法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那整裝待發的麝人箭手,心裏的不安反而讓這些異香參雜得越發的濃鬱起來。
“麝人箭手的箭能夠射出很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比得起狂戰士的標槍投射。”或許是這些香氣刺激衝淡了空氣之中的酒香,讓大白胡子從中嗅到了一點別的東西,他這時候猛地站起了身來,大喊道:“標槍準備!”
“起!”
“放!!”
一輪上萬根的上好鋼鐵打造的重型標槍投射,頓時就要遮蔽了半邊的天空,烈日之下閃動著鋼鐵的光澤。麝人箭手這是卻是同時高舉了長弓,動作整齊如同機械一樣,弓弦來動並且彈出,發出了齊鳴之聲,就見不比重型標槍要少多少的利箭衝向長空。
顯然,麝人箭手的箭法是遠遠比起狂戰士的這種重力投射要精湛得多,大白胡子哈了一口氣,眼看著萬根的標槍被輕易的擊落,又狂灌了一碗酒水,鼻孔處呼呼地出氣,臉色紅得嚇人。
此時獸人軍隊的後方之中,在臨時架起的主將台之中,一個有著一頭燦爛金發的青年十分愜意地笑了起來,他的背後有著一條灰白色的尾巴,耳朵細而尖長,卻沒有狼族沃爾夫的那種顯眼的長牙,那麼就隻有一個種族能夠有此特征――狐族福克斯。
隻是他的眼睛卻是藍色的,並不是狐族福克斯的一雙深紅之眼。
“嗬嗬,對麵的那位老爺子現在會不會正在氣頭之上呢。”男青年換了個姿勢,慵懶地挨在這張覆蓋著豪華皮草的床椅之上,笑得十分的燦爛。
“戈藍大人,尤裏卡蘭斯一定不會猜到您的意圖的。”說話的是一名狼族沃爾夫,身穿湛藍盔甲,頭頂三星戰盔,這邊是獸人軍階中偏將的標誌。
“或許吧。”青年懶懶地應道:“狂戰士已經守衛在多羅卡峽穀千年已久,那麼就證明他們有可取的地方,要不然的話,為什麼這數百年來獸人帝國東征都沒有成功過?難道獸人帝國之中就全部都是沒有腦子的野獸?”
狼族偏將的臉色有點難看,也有點難堪,他低下了頭,目光仿佛要刺穿這高台的地板。
戈藍這是輕搖了下頭,“所以永遠也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再說狂戰士隻是打開法斯特帝國的第一扇門而已,即使打開了,我們還要麵對法斯特帝國數百萬的精兵,還有號稱大陸最強軍團的龍戰騎士團。”
“大人您教訓的是,小的以後會謹記的。”狼族沃爾夫偏將此時抬頭,白色的眼珠子毫無焦點,顯然沒有把這話記在心中。
“時間差不多了,讓獅虎兩族的重裝團把麝人箭手切換下來,狂戰士團裏麵魔法師配置其實不算多,所以獅虎兩族足夠讓他們吃上一頓的苦頭。”此時的戈藍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一枚黑色古樸的戒指,吩咐了下去。
狼族沃爾夫連忙翻身下台,年輕的統帥這時候才笑嘴自語:“第一個,李若羅亞……”
…….
“團長大人,那些麝人士兵被撤走了。”卡西法皺眉說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顯擺?”
“天知道。”大白胡子不滿地嘀咕著,“不過把獅虎兩族換上來,看來是打算要進攻了……嗯,卡西法讓那重裝騎士團的人補在狂戰士的兩側和後麵,防止他們打破缺口衝了進來。”
“領命。”副官也疾馳而去,大白胡子這時候又安坐起來,自個兒地喝起悶酒來,礙於自己已經晉級的事情,他現在不能夠親自上陣斬殺敵人,總讓這位狂戰士的老大十分的不自在,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當日那位天罰者出現的情形,大白胡子還是記憶猶新。雖然聽說過極西的戰況,連至尊者也有參與之下天罰者也沒有出現過,但是在沒有得到確實的情報隻是,這條曆史的不成文規矩還是懸掛在所有聖域強者頭上的一把利刃。
一切就按著之前的模式發展著,獅虎兩族在獸化之後擁有了強大的個體實力,或許還不能夠被狂戰士相比,但是數量卻彌補了這個不足。攻的一方顯得困難,而守的一方也不見得輕鬆。
“大概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吧?”尤裏卡蘭斯看了看變得暗沉的天,似乎要下雨了。
麝人箭手的箭是催命的,假如不是因為狂戰士最新配置了從奧卡特城運來來的全新裝備的話,恐怕在麝人神箭的壓製下,獅虎一族真的是要添上一雙無敵的翅膀。
風吹塵揚,空氣之中有股潮濕的味道,似乎還帶有一點的異味……不是麝人的那種體香,而是另一種的味道……一種難聞的味道。
忽然之間,從奧卡特城調動而來的重裝騎士團之內出現了許多的騷亂,發自於強壯風雲獸的悲鳴之聲一下子竟是蓋過了前方的殺戮之聲,一隻又一隻地風雲獸跪倒在地上,而後伴隨著一個個鮮血淋漓的騎士頭顱落地。
一道道的身影從地底之下躥了出來,他們紛紛手持著一把短刀,刀刀致命,在從地上突破出來的瞬間就收割去一條的生命。他們有些的鼻子上有著一條明顯的白線,而又有些背上掛著了一個巨大的硬殼。這些從地下突擊出來的偷襲者,隻在短短的時間之中便讓重裝騎士團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
地上出現了許多的洞口,深不見底似的,不斷地湧出了死亡的氣息,那是來之於野獸的吐息,一個又一個身形彪悍的狼族沃爾夫紛紛地衝這些地洞之下高高的越出,他們使著一把米長的黑鐵彎刀,一刀能夠在重裝騎士的鎧甲上砍出一道裂痕,而且他們還有鋒利的爪子,同樣能夠撕裂敵人的防具。
“什麼!”卡西法和尤裏卡蘭斯同時大驚,大白胡子隨連忙下令重裝騎士團重型整理陣型,可是無奈從地洞之中湧出的狼族沃爾夫實在是多,被殺慘的重裝騎士根本就沒有餘力來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背上帶著硬殼的是穿山甲人,而剩下的是鼠人中鼬鼠人的一支,他們的身體會發出一種難聞的味道,而且他們都擅長挖洞。”卡西法臉色出現了苦色,道:“總算知道為什麼要把麝人安排在前麵,原來是為了要掩蓋鼬鼠人的味道!不過是很簡單的把戲而已,可是卻把我們都害慘了。”
……
“穿山甲人和另外的臭鼬鼠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獸人軍隊之中,但是聽說對麵有一位青族的副官,所以我不得不安排了麝人出場。”戈藍笑著,聽著了前麵的殺戮之聲,便如最美妙的音符。
隻是這主將台上隻有他一個人而已,這話難道是對著空氣說的?顯然不是,因為有著一把空空蕩蕩的聲音馬上回答者――是女人的聲音。
“其實就算你不然麝人出場,他們也未必能夠發現,臭鼬鼠的異味其實不重,隻要不留意的話,一時間還是不能夠發現的。況且你安排了麝人箭手上陣,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懷疑。”
“我就是要讓他們懷疑,讓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麝人箭手的身上。我要讓臭鼬鼠人被發現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戈藍這時候站起了身來,要看著遠方峽穀之中的血戰,道:“馬格麗,讓我的那個玩具出場了。”
“等等,戈藍,聖域不能夠出現在戰場,難道你不知道麼?”那女聲音調很高,並且有點不滿。
“我讓他出現在戰場了嗎?我隻是讓他過去和對麵的那位老爺子大個招呼而已,當然,要是可以的話最後是把他的頭也帶來。”戈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