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衍緩慢地轉頭，眼睛裏帶著一種莫須有的哀傷。
那哀傷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銀針，刺進了寧小蘇的胸膛，讓她隱隱覺得，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他母親……”景陌衍緩緩地仰起頭，傾瀉而下的月光將他包裹在冷色的光輝下，堅毅的線條流暢無阻，倒映在牆上的影子隨風輕輕飄蕩。
明明是靜謐安好的深夜，但在景陌衍低沉磁性的嗓音中，一切漸漸變得有些壓抑。
“你認識。”晦澀地將這幾個字從喉中滾出，景陌衍深深地看向寧小蘇。
這個答案，恐怕是她無法承受的。
可是，他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
寧小蘇摸了摸後腦勺：“我認識？”
她認識的人不多，跟景陌衍有關係的更是屈指可數。
那……到底是誰呢？
她擰眉，景陌衍也擰眉。
兩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沉默就像是投入到湖中的一顆石子，泛起淺淺的漣漪。
“鈴……”手機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寧小蘇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她看向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是景陌衍的，手機屏幕上閃爍的英文名字，正是羅伯特。
這麼晚了，羅伯特給他打電話，一定有急事吧。
“是羅伯特……”寧小蘇開口，將手機遞給景陌衍。
景陌衍拿過手機，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冰冷，連指尖都是發冷的。
寧小蘇回到被窩裏，抱著被窩，看著景陌衍走向陽台。
那個背影，那麼神秘，卻又給她無數的安全感。
她忽然發現，對於景陌衍的過往，她所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座巨大冰山身上還藏著許多她不知道的隱秘。
“唉……”寧小蘇長長地歎息了一口氣，裹緊了被子。
陽台。
羅伯特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特別清晰：“陌衍，你剛走，我的同事就給我發了一份新的報告。”
景陌衍沒有任何感情地嗯了一聲。
激動的羅伯特卻沒有被這盆冷水澆滅熱情，也是繼續說道：“這簡直是個醫學奇跡，要是可以，我真希望寧小姐可以留在米國……”
景陌衍不耐地打斷了羅伯特的滔滔不絕：“說重點。”
他的手指放在欄杆上，木質材料被風吹得有些冷，精雕細琢的花紋，在指腹中紋路漸漸清晰。
羅伯特總算是被澆醒，認清對麵的人是景陌衍，連忙說道：“是這樣的，同事給我們遞交了一份報告，報告中……”
“重點！”景陌衍再一次無情地打斷羅伯特的話，他現在的心情很煩躁。
不要挑戰他的耐心。
羅伯特奇怪地皺起眉頭，總覺得今晚的景陌衍，似乎是失了往日的冷靜。
“嗯，是這樣的，在檢測報告中，我們發現寧小姐當年不僅懷孕了，而且生下的還是雙胞胎！”
這簡直是醫學界的奇跡，人在不知情的情況，竟然可以生下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