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的手掌握住了嘴巴,又是帶了幾分哽咽,君若始終冷冷地看著她,麵目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浮動,像是一個雕像,根本就什麼都感受不到。
隻是君若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君若的眉目一動,盯了卿衣許久,徐徐開口道:“說完了?”
卿衣的喉間依舊哽咽,抬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君若,這便是主子心心念著的女子,這便是主子一直喜歡的女子,可是如今,她的眼眸之中,卻是連一滴淚珠都沒有。
君若的嘴角一勾:“穆晟軒這麼傻,果然連下屬都是傻的可憐。”
聲音裏麵,帶了滿滿的嘲諷。
君若伸手,將剛才的空白的信紙揉成了紙團,輕輕的展開,每一個動作都是十分的輕,眉眼之中卻是帶著滿滿的不屑。
卿衣的眸子眨了眨,看著君若的行為,卻不知道君若究竟在做什麼。
眉眼一動,卻看見君若將信紙放在了燭光上麵,火光一點點灼燒著眼前的信紙,任憑它化作一片灰燼,君若的眉目很冷,眉目也不再皺在一起,而是舒展開來。
抬眸,看著卿衣看著自己的模樣,君若的嘴角動了動:“他說不讓我去邊塞我就不去了?我還告訴過他不準死他不還是死了。”
聲音,帶了幾分空洞。
在不大的屋子之中蔓延開來,有幾分滲人。
卿衣看著君若的模樣,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淚水凝固在臉頰上麵,隻剩下呆呆的瞧著。
君若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邊塞,我去定了,若是他想要阻止我,不要派你來,讓他親自來!”
“六小姐!”
明明知道主子已經不在,這樣的話,又是如何能夠說出口。
君若的麵色在燭光的照耀下沒有一絲的血色,手掌向著卿衣擺了擺。
卿衣咬緊了牙關,為什麼,主子明明已經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卻還是要讓自己好生的看著這樣的一個女人。
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哪裏好,究竟哪裏配得上主子!
卿衣的牙齒狠狠地咬了咬,眼眶猩紅,主子離開時候的背影好像再一次的映在了眼眸之中。
主子死去的消息傳來的時候。
主子囑托自己的時候。
卿衣的眸子發紅,既然這個女人什麼都不值得,倒不如讓她去陪主子。
心下想著,卿衣的手掌之中帶了毒,直直地向著君若伸了過去,君若的眉心未動,雙眸緊閉,任憑卿衣的手掌伸了過來,卻是一動也不動。
按理來說,這一路,苦禪又是讓君若練習了幾頁的無頁書,若是君若拿出了自己真實的內力出來,不一定會在卿衣之下,可是此刻,她的身子卻是向著後麵一倚,任憑卿衣的手掌向著自己伸過來。
眼前的門啪的一聲開了,卿衣的手掌還沒有靠近君若,便是被一隻酒壺打了一下,卿衣不防,隻覺得一陣真氣湧了過來,身子向著旁邊一偏,吐出了一口血來。
苦禪站在門前,眉目之間帶了幾分毒:“怎麼,連我的徒弟也敢動,不想活了!”
說著,步子又是向著前麵走了兩步。
君若坐在座椅上麵,開口叫住了苦禪:“師父!”
“她是一位故人,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了她吧。”
“故人?”苦禪的眉目一動,盯著眼前的卿衣,剛才,這廝明明是使足了氣力,想要殺了自己的徒弟!
身子又是向著前麵一步,君若的眉目瞧著卿衣:“你走吧,我還是會去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