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完全沒有把秦牧放在眼裏。
“等等!”
童貫又忽而喊出聲,道:“讓他進來吧。”
都這種時候,秦牧過來求見,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能被名將劉法看重的人,甚至於都撇下老臉保舉的人,一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所以童貫認為見一見秦牧倒是無妨的!
不多時,秦牧就被帶到童貫的麵前。
“末將秦牧,參見太傅大人。”
秦牧顯得很是恭敬。
說真的,對於童貫這種宦官,這種奸臣要保持這樣卑微的態度,秦牧的心裏是極為不舒適的。
但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一時的胯下之辱,能換來日後的頂天立地,秦牧認為十分值得。
“秦牧,你有事嗎?”
“太傅大人可是在為給朝廷上書之事擔憂?”
童貫淡淡的一笑,道:“你有辦法為老夫分憂嗎?”
“末將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秦牧又瞟了一眼童貫,道:“太傅,您侍奉官家多年,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官家的脾性才對。今大軍有統安之敗,喪師之辱,若據實稟告,恐太傅大人都責無旁貸。”
“這正是老夫所擔憂的。”
“既如此,太傅何不虛報?”
“虛報?”
童貫冷笑道:“秦牧啊秦牧,老夫原以為你會出的什麼解決之法,原來不過是一個餿主意!哼,虛報,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你是想整死老夫嗎?”
虛報的辦法,童貫倒是尋思過,但這場戰事是肯定兜不住的。
一旦趙佶知道自己被童貫所誆騙,龍顏大怒之下,還不得處死童貫,以泄心頭之恨?
”不敢。”
秦牧不卑不亢的道:“太傅大人,末將所言之虛報,非是一般的虛報,而是向朝廷報捷。”
“報捷?”
童貫愣住了,瞠目結舌!
他張開的嘴巴幾乎都能塞得下一顆雞蛋的。
“大膽!”
童貫繼而怒斥道:“秦牧,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莫說是你,即便是老夫都吃罪不起的。戰敗說成是戰勝,這般顛倒黑白,你當官家是聾子是瞎子,你當朝堂上的大臣是聾子是瞎子嗎?”
“太傅息怒。”
秦牧搖搖頭道:“太傅大人,官軍不是聾子不是瞎子,朝堂諸公更不是聾子和瞎子。但是,末將相信,太傅大人您一定有法子將朝堂諸公,以及官家身邊的人都變成‘啞巴’的。”
“……”
童貫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對啊!
這天高皇帝遠的,即便出了這麼大的事,折損了這麼多的兵馬,又有這麼多平民百姓慘遭屠戮,但是官家隻要不知道這一切,還能怪罪到他童貫的頭上嗎?
報喜不報憂,這是平日裏童貫侍奉趙佶的慣用伎倆。
童貫是有辦法封住朝堂上的大臣,以及宮中內侍的嘴巴的。
而趙佶這個皇帝,隻醉心於字畫山水,對於繁雜的政務那是懶得處理,恐怕更不會深究西北這邊的戰事……
“好!好!”
童貫頓時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拍了拍秦牧的肩膀,說道:“秦牧,你為老夫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以後你若有空,便到老夫這裏坐坐吧!”
“多謝恩相!”
秦牧直接順杆往上爬,稱呼童貫為“恩相”。
這是童貫在賞識他,他不能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