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衝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切齒道:“鬆手!”
建寧先是一呆,而後一驚,隨即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哦,你——”
少女慢慢鬆手,捂著嘴努力讓自己不要出聲,秀眉下一雙眼睛,早已如同月牙一般。
見陳衝捂住襠部,她玩心大起,屈指就要去彈。
陳衝抓住建寧手腕,一招老龍盤根就將她死死禁錮住。
他捂住少女朱唇,低聲警告道:“好好聽,再亂動揍你!”
威脅完,男人也不管建寧的掙紮,繼續去聽八卦,畢竟這種皇家辛秘,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聽了一會兒,陳衝總算搞明白了個大概。
蟎清剛入關時,鑲黃旗本圈了永平附近一大片好地,但因為多爾袞住在永平府,鑲黃旗不得不讓出這些土地,和正白旗多爾袞圈的那些地調換。
鼇拜早對此心懷怨恨,多爾袞在世時他不敢造次,但他現在權傾朝野,哪裏還有顧忌?
正白旗的人不知死活,跑來侵占他麾下旗地,正給了他發作的借口,而蘇克薩哈對這種侵占的不作為,更是給了他一個發飆的機會。
至於他的解決方式,也十分簡單粗暴——他想讓正白旗和鑲黃旗的徒弟,來個整體對換,恢複最初圈地時的樣子。
隻可惜,他這番道理,並沒有說服小皇帝。
“好了,鼇少保,朕已知你所奏,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能單聽你一人所言。”
康熙有些不耐,想了想又安撫道:“這樣吧,你先下去,容朕好好考慮,下次朝會時和眾大臣議一議。”
鼇拜臉皮抽動,露出一個笑容,白森森的牙齒若隱若現:“眾大臣都是明理的人,我相信他們會同意換地之事,臣告退!”
說罷一揮衣袖,徑直轉身往外走去。
等看不見鼇拜身影之後,康熙這才敲了龍書案,叫躲藏的二人出來。
陳衝撒開手,給了建寧一個警告的眼神,不過建寧並不害怕,反而挑釁的挑挑眉。
鑽出桌案,陳衝摸了摸桌上灰塵,感慨道:“鼇少保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皇帝冷哼道:“他的野心,才真是深不可測!”
見陳衝投來奇怪的眼神,他連忙解釋:“你們是沒看見,他向皇上行禮的時候,不稱‘微臣’隻說‘鼇拜’,下跪更是隻單膝下跪。
走的時候更過分,竟敢在皇帝麵前轉身,拿屁股對著皇上,你說是不是目大逆不道?”
陳衝深以為然,鼇拜這種做法,確實是非常猖狂。
曆朝曆代中,蟎清的君臣之間,地位最是懸殊,所以小皇帝對此也極其敏感。
忽然,他心中一動,暗道這倒是個拱火的好機。
於是說道:“小玄子,若你武功有他那麼好,隻怕會更猖狂。”
小皇帝奇怪道:“為什麼這麼說?”
陳衝露出驚訝表情:“嗯?鼇大人被刺殺的事,難道你沒聽說過嗎?”
建寧一聽“刺殺”二字,當即興奮了,連忙追問道:“誰刺殺鼇拜?怎麼沒成功?”
康熙一臉茫然,“還有這回事?”
陳衝點點頭,繼續說了起來:“有啊,就是前幾天的事,四五十個天地會的高手,在城外埋伏鼇拜。
不過鼇拜還是技高一籌,據說他那什麼《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已經練到最高境界,一個人就將那些高手全殺了。”
“不會吧?”
小皇帝將信將疑:“隻怕是市井之徒以訛傳訛,鼇拜手握天下兵馬,怎麼會親自動手?”
“絕對是真的!”
陳衝斬釘截鐵道:“我聽說,那些刺客身體四分五裂,被人活活撕開,鼇拜身邊很多人都見到過,京城裏裏都傳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