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看著陌生的道路,陳衝心中有些發毛。
他小聲問道:“四位姐姐,這好像不是去慈寧宮的路。”
為首那宮女頭也不回:“少廢話,跟我們走就是。”
“是。”
陳衝口中答應,他微微低頭,假意順從乖巧,雙眼則悄悄四處打量,隨時準備跑路。
皇城之中,就如同一個大迷宮,隻要有心,總有地方能夠躲藏。
在經過浣洗局時,趁幾人放鬆了警惕,他拔腿就往晾曬房跑去。
浣洗局很大,又雜亂,隻要能跑進去,脫身就容易了。
幾個宮女一見,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她們一言不發,腳步微不可聞,顯然是有不弱的輕功。
陳衝自知內功薄弱、不能長久糾纏,於是順手薅了根晾衣杆,快步往宮牆跑去。
隻要一個撐杆跳蹦出浣洗局,就能到背後的宮門,宮門處有禁軍守衛,諒這幾個女人也不敢猖狂。
然而他身體剛騰空,就覺腰間一緊,隻見自己腰中,竟然被一根布條纏住。
一個宮女抖動布條,將陳衝甩了回來,另兩個宮女則抖開一麵被單,接住落下的男子。
被單如大幕般張開,將陳衝渾身裹了個結實,四女抬起人肉卷,運起輕功疾步離開。
不多時,五人來到一處宮殿,幾個宮女推門將人卷放在地上,默默關上門轉身離去。
四人從頭到尾,始終一言不發,搞得陳衝提心吊膽,還以為要被滅口。
目前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事情還未脫離掌控。
雖然事態發展和原劇情有差,但大方向並沒有變化。
陳衝自我安慰了一番,腰間發力在地上滾動,連續滾了七八圈,這才得以脫身。
“公公!”
他小聲叫了一句,希望得到海大富的回應,沒料吱呀一聲門響,海大富沒出來,倒叫來了一個女人。
她著一襲淡綠紗裙,雪白的真絲肚兜上,數朵牡丹繡的栩栩如生。
燭光搖曳,女人輕移蓮步,頭上的鸞鳳金步搖,也隨之晃動。
好亮!
好白!
好刺眼!
陳衝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
少女嬌軀前傾,香肩微露,笑盈盈問道:“小春子,怎麼,認不出我來了?”
“咳。”
陳衝覺得口幹舌燥,左顧右盼道:“很麵熟。”
他凝神戒備,仔細搜尋著海大富的藏身之處,可惜功力有限,隻聽到自己的心髒正在砰砰狂跳。
見他這副樣子,建寧挑挑眉,頗有些得意道:“小春子,你真看不出我是誰嗎?”
陳衝瞄了一眼屋外,見那四個宮女早已離去,這才鬆了口氣。
他心中盤算一番,嘿嘿笑道:“我知道,下午一碰你的手,我就知道你不是太監,太監的手,可不是你這樣。”
“哦?”
少女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我的手是怎樣?”
陳衝回憶著觸感,發自真心讚歎道:“滑膩如脂,溫潤如玉。”
建寧滿意的點點頭,忽然說道:“我不是太監沒關係,但你不是太監,肯定大大的有問題。”
“既然今晚綁我過來,想必你不會到處亂說吧?”
陳衝似笑非笑,一語叫破少女心思:“對了,這裏是什麼地方?”
建寧公主輕哼一聲,向男人逼近兩步:“這裏是長春宮,建寧公主住的地方。”
長春宮?
幸好不是慈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