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哥,這裏不會有機關吧?”
建寧趴在陳衝背上,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聲音也放的極小:“看地上這些字,好像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機關肯定會有,但應該問題不大,你就放心吧!”
陳衝雖然一臉輕鬆,但並未放鬆警惕。
他記得很清楚,地宮中隻有一種機關,那就是從水中射出的月形刀刃。
這種月刃有多厲害?
以馮錫範和韋小寶的武功,不僅擋不住月刃,被月刃射中還受了傷,可見彈射月刃的機括力量多大、月刃速度有多快。
陳衝甚至懷疑,這些機關會不會是用的弩車之類的發射裝置。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對內功防禦力差一點,但抵禦物理打擊一點也沒問題。
在他看來,連火槍都傷不到自己,區區機關還不是手拿把攥?
抱著小心無大錯的心思,陳衝取出了一根布條,再次將建寧綁在了自己背上。
老辦法就是好辦法,隻要兩人保持連在一起,就不用擔心出現狗血情況,起碼陳衝能保證在自己受傷前,建寧不會遭到任何傷害。
係好布繩,陳衝掃了一眼兩側黑湖,那些月刃是從湖底彈出,但到底有多密集,他心裏也沒譜。
深吸一口氣,他低聲說道:“閉上眼睛,把我摟緊。”
“嗯。”
少女輕輕應聲,額頭在男人背上蹭了蹭,忽然發現自己在後退。
正想發問,就覺身子猛地往後一仰,隨即就覺耳邊風聲呼嘯,陳衝已經狂奔起來。
陳衝運氣不是很好,剛踏出第一步,就踩中一塊機關石。
隨著哢哢哢機括聲響,兩側黑湖中銀光閃現,無數月牙形的刀刃,劃破水麵向神道激射而出。
他心如古井,腳下不停狂奔,雙手卻掣出兩杆長槍,而後紅纓飛舞如輪,不斷將月刃砸飛。
可惜片刻過後,兩杆六尺長的白蠟杆,就被月刃切得隻剩下尺餘長,陳衝奮力擲出木柄,再次取出長槍,繼續舞動起來。
他步伐極快,一步能跨出近丈,片刻就已突進十餘丈,但正因如此,地上的機關石,他也越踩越多。
隨著連續觸發機關,兩側黑湖中射出的月刃也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如同海中沙丁魚群一般,看得人頭皮發麻。
機關設計十分精巧,月刃彈射的方向,一直朝著陳衝剛觸動的地磚,近乎一種追蹤係統一般。
這些月刃也十分險惡,磨的又薄又利,木質槍杆稍碰幾次,立即被切成小段。
月刃排列也十分精巧,若陳衝不去打砸,月刃與月刃間絕不觸碰,幾乎將機關的利用達到了最高。
建寧雙眼緊閉,死死摟著陳衝脖子,將身體伏在他背上。
月刃破空的簌簌聲不絕於耳,同時也帶起陣陣勁風,刮的少女臉蛋生疼。
她縮了縮身子,轉頭將耳朵貼在男人後心,便聽到一串急促的呼吸聲。
建寧心中好奇,悄悄睜開眼睛,隻見密密麻麻的月刃,從水麵、黑暗中射出,閃爍著銀光淩空飛舞。
刹那間她呆住了,簌簌的呼嘯聲在地宮不斷回響,眼前幾乎已經成為了銀色的世界。
“哢嚓!”
一聲脆響,陳衝手中長槍,再次隻剩下一節木棍。
他疾步狂奔,正要再取兩杆長槍,卻發現沒有得到隨身空間的回應。
槍沒了。
突然,又一塊磚石被他踩中,身後月刃立即調轉方向,朝著二人激射而出。
“呀!衝哥——”
眼睜睜看著一叢利刃向自己襲來,建寧忍不住驚呼起來,不料還沒等她叫出口,就覺眼前一黑。
少女回頭一看,原來是陳衝轉過了身體,用身體迎向利刃,倒踩『八步趕蟬』,背著自己繼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