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發出女人的聲音,有心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為了少生事端,還是不要多此一舉的好。
將二女轟進車裏以後,陳衝一屁股坐到車廂前,照著馬屁股就是一鞭。
他前世沒有學過開車,穿越後學會騎馬,還是多虧了阿克墩貢獻出的“馬術”。
這個能力的價值不僅體現在騎馬上,還能用在駕馭馬車上,如果沒有這個能力,陳衝是決計趕不好馬車的。
馬車軲轆是實木所製,地上也不是很平,走起來顛顛簸簸,完全沒有舒適性可言。
幸好,賣車的店裏還賣一種蒲團。
蒲團以厚厚的麻布做外套,內裏塞滿了小豆,看著很不起眼,坐著卻很舒服。
這種類似蕎麥枕的蒲團,即便坐久了也不會腚疼,用在趕遠路比棉花墊子還好用。
走出馬市以後,人變得少了很多,陳衝敲了敲馬車轎廂:“阿珂妹子,這兩天京城發生什麼事沒有?給我說說,我看有沒有用。”
阿珂這兩天都泡在伎院,伎院茶樓這種地方,向來是消息靈通的所在,找阿珂打探消息,那一準沒錯。
少女應了一聲,考慮片刻後,開始絮絮叨叨講起自己兩天的所見所聞。
陳衝聽了半天,剔除了其中的奇聞軼事,那些有價值的消息一共也就三條。
第一條是和皇帝相關,由於康熙慘遭毒手、早早就駕鶴西去,後世的景陵自然沒他的份兒。
對暫時沒墳可埋的康熙來說,現在第一件大事就是準備修陵墓,而修陵墓之前,就要定下陵墓的名號。
因為一個陵號,朝堂上再起爭執,雖然鼇拜死了,但他是和皇帝極限一換一,所以他的黨羽並不怎麼害怕。
對於康熙陵號這件事,鼇黨比較傾向於“定”字——靜正無為曰定,小皇帝從做皇帝開始,就被四個顧命大臣架空,可以說非常的無為而治,所以這個“定”字,十分符合他的情況。
鼇黨首領鼇拜雖然死了,但鼇黨依然強勢,於是許多牆頭草,紛紛支持康熙的陵墓就叫定陵了。
但垂簾聽政的龍兒,哦不,皇太後對這個“定”字不滿意,認為應該叫懷陵,用“懷”字比較妥當。
這下鼇黨的人又不同意了。
康熙做皇帝這些年,天天都在學習怎麼做皇帝,根本就沒有實操過,憑什麼用“懷”這個字?
什麼叫懷?
執義揚善曰懷。
你短暫的一生中,什麼都沒做過,唯一一件值得老百姓茶餘飯後談論的事,就是害死了鼇拜大人,怎麼能說他是“執義揚善”呢?
鼇大人是誰?
那是三朝老臣、大清柱石、滿洲第一勇士、太子少保、顧命輔國再空一格:天下兵馬大元帥。
認了這個“懷”字,豈不是就承認鼇拜是搞得天下人神共憤的大奸臣?
這個結果,鼇黨是絕不會認的。
不過即便鼇黨據理力爭,還是沒有改變這個結果的發生。
因為,多隆捧出了一具金甲,一具本該埋在盛京福陵裏,為太祖皇帝奴兒哈赤陪葬的金甲。
因此一物,康熙陵號蓋棺定論,鼇拜之也成了亂臣賊子,而眾人對鼇黨的清算,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