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在陳衝的命令下,取了毒藥給死去的索尼父子吃,雖然二人是死於內傷,但陳衝還是希望他們死因複雜一點。
起碼看著複雜點。
萬一遇到個煞筆驗屍官,說不定還能蒙混過關。
囑咐小雙好好把風,陳衝便獨自來到了寶庫中。
雖然索尼罪惡滔天,但他家的寶庫,其實並不怎麼大。
當然,這裏的“不大”,是和鼇拜的密室來比較。
鼇拜是武將出身,對金銀這種能直接變成糧草、軍餉的東西更加偏重,密室中即便有奇珍,也多以黃金造就,其他東西少得可憐。
但索尼不同,此人出自滿洲名門赫舍裏氏,家學淵源也極深。
奴兒哈赤在位時,他憑借通曉滿、蒙、漢文字,被賜號“巴克什”,相當於博學之士的意思,到死都是蟎清排的上號的文化人。
既然是文化人,寶庫中的藏品自然和帶兵的蠻子不一樣。
陳衝掀開幾個寶箱,一箱是黃金、一箱是白銀,兩箱是拇指肚大的東珠,剩餘三箱則是字畫。
打開卷軸一看,謔,老頭藏品還挺豐富。
祝枝山的小卷、鮮於樞的草書貼,最妙的是唐伯虎的**,張張都是精品,張張都是好東西。
細細欣賞了一番唐寅畫的妖精打架,陳衝將幾個箱子收入囊中,密室中除了這幾口大箱子以外,都是一些小箱子、小木盒之類。
雖然對珠寶字畫不怎麼了解,但在開了幾個盒子之後,他也搞清楚了索尼的尿性——越小、越精致的盒子,裏麵的東西也就越名貴。
什麼祖母綠玉髓、鴿子蛋般的藍寶石、拇指肚大的瑪瑙串兒,全部都是單獨陳放。
唐宋的字畫卷軸,更是用上好的檀木盒子用絲絹裹了,擺在多寶閣的上層。
至於瓶瓶罐罐之類的瓷器,倒沒有特別保護,但一個個都做了底座,免得不慎跌落下來。
“索尼的眼光確實好,這些東西也確實棒,可惜,現在全是我的了。”
陳衝讚歎一聲,隨即將所有收藏一卷而空,再仔細搜查一遍,確認沒有密室中的密室之後,他這才回到屋裏。
小雙見公子出來,連忙叫道:“公子,毒藥我已經喂下去了。”
陳衝嗯了一聲:“不錯,那茶壺裏有沒有放毒藥?”
“放好了,”少女淺淺一笑:“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男人讚許的說道:“做得很好,這邊事兒沒了,現在咱們就去追你姐姐。”
帶著美少女走出書房,陳衝也沒了潛藏行跡的意思,現在索尼家的人都被點穴,大搖大擺從正門走就行。
對於巡夜的士兵,陳衝也沒有招惹,等再次摸出京城,時間已經來到寅時末。
從隨身空間取出兩匹健馬,兩人又點燃大支鬆木火把,這才在小雙的指引下向建寧幾人追去。
建寧三人是駕馬車,速度並不怎麼快,即便先行一天半路,也不過走出二百裏地。
知道幾人今夜露宿荒郊,陳衝也就沒了休息的意思,一路不斷換馬狂奔,終於在太陽升起時,和小雙抵達了三女休息的破敗土地廟。
兩撥人彙合後,陳衝沒有立即出發,他雖然不累,但小雙可受不了。
見廟裏有口水井,他索性將所有的馬從隨身空間取出,輪流給它們喂一遍水草。
等人和馬都吃飽以後,隊伍才再次出發,這次眾人換了目標,直奔天津衛而去。
陳衝懶洋洋斜躺在車裏,心想幸虧買馬車時沒圖便宜,不然現在車裏裝著四個人,肯定得被憋屈死。
“不是說去臨清坐船麼?”
建寧驚訝道:“怎麼又該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