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熊向馮錫範拱了拱手,見後者得意的捋了捋銀須,又繼續說道:“神龍教上下需接受整編,不日與家父大軍同時開拔,以助我吳家征戰天下。”
說罷,他向數十神龍教弟子一指,得意問道:“聖女,這些教徒軍容威嚴否?做到令行禁止,家師不過用了三天而已。”
馮錫範下巴上胡子翹了翹,麵帶矜持笑容,嘴上卻謙虛的說:“當年在國姓爺手下,老夫亦是作此勾當,這算不得什麼。”
“原來如此。”
龍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忽然問道:“我師傅何在?”
馮錫範嗬嗬一笑,伸手指了指西邊:“教主輔佐王爺多年,可謂是勞苦功高,此次王爺起兵,多要仰仗神龍教,此時此刻,想必她已經到了吧?”
聽到馮老師這番話,陳衝不由得皺了皺眉,又順著他的手一看,心中更是疑惑。
自己地理學的非常不好,這老王八蛋隨便一指,指的到底是昆明,還是西方極樂世界?
如果死了,那就太棒了,起碼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了。
不對!
老教主死了,龍兒上哪裏繼承數十年功力去?
這麼一想,還是希望老教主別死,最好是含著半口氣,等著青年才俊、絕世好徒弟來接受功力。
這是墜吼得。
看著腳下的吳應熊和馮錫範,龍兒平靜的說道:“雖然神龍教立誓,要輔佐平西王吳三桂,但也僅僅是輔佐而已。
我們一不吃平西王的糧,二不拿平西王的錢,三沒有賣身給平西王做奴婢,他的命令可不好使。
再者說了,即便是平西王本人,想要讓我們辦事,也要客客氣氣說個‘請’字——”
她雙目低垂盯著吳應熊,幽幽道:“隨便叫幾個人來,就要接管我神龍教,憑什麼?”
被玉人一雙美眸注視,吳應熊其實並不好受。
隨著龍兒兩道視線掃過,他隻覺遍體生寒,就像被一條龐然巨蟒給盯上一般。
感受著後背細密的白毛汗,他強笑著問道:“聖女莫不是在考教在下?鄙人聽說,神龍教教規有言,入教者當立下血誓,輔佐我父登上大寶,不知小生可說的可對?”
“登上大寶?”
龍兒念了一句,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吳應熊張了張嘴,看了馮錫範一眼,見馮老師點頭,這才回答道:“是聽我父王親口所言。”
“親口所說......”
龍兒念了一句,輕笑道:“好一個吳三桂,六十不到竟就老糊塗了。”
“聖女慎言!”
吳應熊喝道:“既立誓輔佐我父,當視我父如主,為臣下者出言辱主,這又是什麼道理?”
龍兒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反而看向陳衝問道:“傳戒弟子何在?”
陳衝一頭霧水,隻聽身旁的小花越眾而出,抱拳道:“傳戒弟子在此,聖女有何吩咐?”
龍兒掃了吳應熊一眼,淡淡道:“傳戒弟子,你掌管教中文書,又為入教之徒受戒,教中辛秘你最清楚。
正好吳世子也在這裏,你便和他好好說說,咱們神龍教,為何答應輔佐平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