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忍不住了。
見馮錫範手持長針,欺身向自己胯下攻來,陳衝暗暗鬆了口氣。
這一刻,他心中沒有一絲波瀾,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再加上,這個衣無縫的破綻,是以龍兒走火入魔換來的,嗎就更不值得歡喜了。
如果他能體會龍兒的顧慮,一定會為她的過分焦慮,乃至走火入魔感到不值。
相差無幾的高手,守方比攻方吃虧,這一點陳衝非常承認。
但凡事,都有個例外。
一來,十三太保橫練金鍾罩並非等閑橫練武功,不可以常理度之。
這門武功大圓滿,帶來的橫練罡氣之霸道、凶猛,根本不是江湖上任何一門硬功所能比的。
二來,龍兒隻想到“有人千日做賊、無人千日防賊”,可她卻沒想過“夜路走得多、肯定撞到鬼”這句話。
正所謂“強不可久、柔不可守”,陳衝對這句話極其認同。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準備一直防守,傻傻的拚內力消耗,而是想要找機會賣個破綻,再次陰馮錫範一波。
隻不過,敵人奸狡巨猾,又是見慣陰謀的老江湖,這個破綻並不好賣。
如果沒抓住第一次機會,這條路多半就再也行不通。
而龍兒的走火入魔,剛好給了他一個十分合理、又十分恰當的機會。
馮錫範以手為蛇頭、以鋼針為蛇信,直撲陳衝胯下,幾乎化為一條人蛇。
而陳衝則是以逸待勞,早已來了個縮陽入腹。
馮錫範來得極快,陳衝剛完成縮陽入腹,鋼針已然臨體。
就在皮膚感到壓力的瞬間,男人雙手快如閃電,一把將馮老師的腕子給叼住了。
馮錫範反應極快,發現苗頭不對,瞬間就要往後縮去。
隻可惜,陳衝手上失了十成十的力氣,老馮頭隨便一拽怎麼掙得脫?
馮錫範心中凜然,彎腰屈膝就要接地生根,借地力掙開陳衝的束縛。
然而陳衝等的,就是這個檔口。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珠落玉盤”的是珍珠。
而““嘩嘩嘩啦啦啦啦”,則形容的是金珠。
這金珠,是蟎清東郊皇陵,地下風水龍脈中,孽龍吐出的金珠。
將在鼇拜府中抄來的金銀,陳衝確實送給了陳近南,但在蟎清龍脈找出的金珠,他卻沒有送出去。
熱血男兒是熱血男兒,保姆是保姆,這兩者的區別,陳衝還是很清楚的。
金珠落下瞬間,便將周遭五米見方的區域,給鋪了個嚴嚴實實。
無數金珠躺在光潔的石板上,在深秋暖陽的映照下,反射著令人流淚的金光。
這幅場麵,別馮錫範被驚呆了,連走火入魔的龍兒也驚呆了。
但不管馮錫範如何震驚,該落地的還是要落地,大地畢竟有引力。
這一刻,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陳衝雙手如同鐵鉗,死死抓著馮錫範的手腕,兩眼則賊溜明亮,死死盯著老馮頭落腳的位置。
這個場麵,他期待很久了,果不其然,事情也完全如他所料。
落地、打滑、驚駭、戰術後仰——在進行到第四部時,就該落到陳衝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