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居然能看出大少爺是被黴運纏了身,想必有些淵源。”開口的是道士中年齡最長的那位,看起來應該有五十出頭,留著胡須,眼睛裏冒著精光。
寧溪禮貌一笑:“小女子不才,跟著家中長輩學過幾日。”
“原來如此。”老道士捋著自己的胡須:“年輕人裏願意學這行的已經不多了,姑娘既然已經入了門,就該繼續潛心修煉。”
“這是自然。”寧溪點了點頭。
她剛來A市不久,對A市的行情不熟,也看不出對方來曆,既是同行,又是長者,她自當尊敬。
紀修禮在一旁聽著,眉頭一皺:“什麼黴運纏身?是在說我?這也太可笑了吧,我不過是剛好這兩天運氣不太好罷了,隻是個巧合而已,跟氣運有什麼關係?”
“修禮,不得無禮!”紀老先生忙出言嗬止。
紀修禮轉頭看向紀老先生:“爺爺,這幾位道士是您老人家請來的?您說您都這麼大把歲數了,怎麼還能被這些假道士給騙了!”
“紀修禮,你這是什麼語氣?”紀老先生氣得狠狠用自己手中的拐杖敲打著地麵,“再胡言亂語就給我滾出去!”
那老道士聞言忙溫聲對紀老先生道:“紀老先生不用在意,年輕人多不信風水氣運之說,可以理解,大少爺快人快語,也並無什麼壞心。”
“讓大師見笑了。”紀老先生這才回頭對老道士得體地一笑,而後做出邀請的姿勢:“大師快請入座。”
幾人紛紛落座,人都到齊了,廚房這才開始魚貫而入,將熱菜端了上來。
寧溪從來不和美食過不去,埋頭認真地吃著,坐在她旁邊的少年忽然拽了拽她的衣袖,在她耳邊問道:“這位小姐姐,你說爺爺為什麼突然請了幾個道士回家啊?”
寧溪先前的注意力都被紀修禮吸引過去了,沒注意到自己身旁坐的是什麼人,此時一看,才發現對方是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長得白生生胖嘟嘟的,興許是因為還年少的原因,眉宇間倒沒有其他人的深沉,反而透著幾許少年人的純真和好奇。
“這是四叔家的小兒子,修易。”紀修齊在寧溪耳邊小聲給她介紹。
寧溪對著紀修易笑了笑,小聲回答他:“不知道,聽說是要給奶奶遷墳。還有,我不叫小姐姐,我是你三哥的老婆,你要叫我嫂子的。”
“我知道你是我三哥的老婆,隻是你看著比我也大不了兩歲,我叫不出口。”紀修易不好好吃飯,湊過來和寧溪咬耳朵。
女孩子都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年輕,寧溪也不例外,心裏對這個小胖墩生出點好感,糾正他道:“我已經滿二十了,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哦。”小胖墩點了點頭,又問:“那給奶奶遷墳為什麼要請道士啊?”
寧溪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地說:“你爺爺是個老古董,他比較迷信。”
“原來如此。”小胖墩恍然大悟。
紀修齊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家媳婦還真是滿嘴跑火車,明明她自己才是最迷信的那個人,卻說別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