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願意出手,不是為別的,隻是為紀修齊十分尊敬自己的奶奶,她願意在寧利範圍之內為奶奶尋一處最好的寶地。
這一路走走停停,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家都擰開了手電。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當幾人走到一處凹陷處的時候,寧溪手裏的鈴鐺忽然狂響了起來。
寧溪忙喊道:“挖!”
村長一直扛著鋤頭,聞言上前,在那塊地上挖了一鋤。
一縷乳白色的煙冒了起來,在空氣中逐漸消散,尋常人看不到,寧溪和幾個道士卻是能看到的。
張大師喜道:“就是此處!”
這裏是一處凹陷地,沒路,先前他們找的時候並沒有走到這裏來,隻是從外麵的小路上路過了,沒想到差點錯過!
村長挖了第一鋤之後,寧溪緩緩道:“紀老爺子來挖一鋤,修齊再挖一鋤,總共三鋤,記住,一定要挖在同一個地方,不能歪了。”
紀老爺子二話不說,接過鋤頭就在原來的位置上挖了一下,接下來就是紀修齊。
等三鋤挖完之後,寧溪收起鈴鐺,對張大師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張大師連連道:“這是自然。”
說著也拿出羅盤指揮著徒弟們開始工作。
所謂陰宅,這一點和陽宅是相通的,光是確定了地點不行,還得確定方位朝向。
在這些事上張大師和他的弟子們是專業的,很快就確定了朝向,將位置標出來,到時候挖坑的時候一分一毫都不能差。
做完這些回到村子裏,時間已經很晚了。
眾人簡單用了點晚飯,寧溪和紀修齊擠在村民家裏的一張隻有一米二的小床上。
結婚以來兩人雖然都是同床共枕,可家裏的床很寬,倒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兩個成年人擠在這麼小的床上,實在是拮據,身子貼在一起,呼吸都打在對方臉上。
寧溪第一次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她從未離人這麼近過,和紀修齊一起修習房中術三十八式的時候不算,那時候畢竟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別的。
寧溪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離紀修齊遠一點,紀修齊呼吸卻重了一些,在她耳邊低聲道:“別亂動。”
這下,兩人就更加尷尬了。
寧溪不自在道:“貼得太近了,我熱。”
豈止是熱,簡直跟發燒了一般。
這農村裏條件簡陋,沒有空調,哪怕夜晚涼爽些,但到底是入了夏了,兩個人的體溫貼在一起,不熱才怪。
紀修齊語氣中有些難耐:“我也熱。”
簡直無法想象,在一個月前,他和寧溪還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他們以閃電的速度登記結了婚,而一向對女人敬而遠之的他,會這麼容易就被寧溪勾起了火。
分明她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紀修齊透過窗口的夜色看著寧溪朦朧的麵容,想說點什麼來轉移注意力,“昨天,你為什麼沒答應爺爺的交換條件?你不是想一輩子和我不離婚嗎,若你真得到了本家的承認,以後就不可能再離婚了。”
寧溪小聲咕噥道:“他欺負你,紀修禮也欺負你,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不想答應。”
紀修齊心中驟然一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摟住她嬌小的身子:“我也不會和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