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不知道紀修齊為什麼會提到這件事，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怎麼突然說起擺攤的事了，我都已經答應你不出去擺攤了，我說話算話，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紀修齊歎了口氣，“我是想問你，為什麼一定要出去擺攤。”
寧溪脫口而出道：“外婆囑咐過我，每月算五卦，我上個月因為要要操辦外婆的後事，五卦還沒算出去呢。”
“算不完五卦會如何？”
“不會如何，隻是規定最多隻能算五卦，多了會遭天譴。”
“天譴？”
“唔，做我們這行的本就親緣淺薄，很多人到死都沒有伴侶子嗣，這都是受了影響，上天不會平白無故將天際泄露給我，其實每起一卦都是等價交換，隻是一般人做交換付出的是金錢代價，而我們付出的代價不可言說。”
紀修齊聞言感歎：“我沒想到原來是這樣的。”
“你以為是怎樣的？”
“既然如此，以後你就少算一點。”紀修齊忍不住抱住她嬌小的身子，“不要出去擺攤了。”
她說做這行的人都緣薄，可他們卻有了一段夫妻之緣，他想要一直抓住這段緣。
他更想要她有朋友，有愛人，以後有子嗣，而不是孤孤單單的過一生。
寧溪歎了口氣，“我靠這行吃飯的，有生意才有飯吃，當時我出去擺攤，也是因為沒錢吃飯，你一大早就走了，又不管我。”
語氣裏頗有些撒嬌的感覺。
紀修齊挑眉：“我怎麼不管你了？我會不給你飯吃？”
“還說呢，那天醒來你就不見了，家裏什麼吃的都沒有，馬冬梅倒是在家，人家可不樂意搭理我，別說飯菜了，沒用白眼翻死我就算好的了。”
她倒也不是故意告狀，隻是一說到馬冬梅就忍不住了。
紀修齊眸色一沉：“馬冬梅不給你飯吃？”
“說是你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家裏不做早飯。所以後來我故意拉你和我一起吃早飯嘛，這樣家裏就必須得供應早餐了，我還是很聰明的！”
紀修齊眼底閃過歉意，“我不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電視裏都是這麼演的嘛，刁奴當然不會當著主子的麵兒作威作福，現在雖然已經不興奴仆這一套了，但道理是一樣的嘛。”寧溪心大地說著。
紀修齊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人輕看你。”
寧溪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這話我愛聽，我也一樣，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也要告訴我，我幫你報仇，特別是像紀修禮這種，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紀修齊瞳孔散發出柔光，輕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好，我就靠你保護了。”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氣氛正好，紀修齊剛準備慫恿寧溪來點睡前運動，兩人同時安靜下來，靜靜側耳聽著什麼。
原來，是門口忽然傳來一點響動，像是有人趴在房門上偷聽。
“應該是馬冬梅。”寧溪用嘴型和紀修齊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