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坤對紀修齊和寧溪的心態頗為複雜,他一方麵感謝寧溪當時救好了紀修禮身上的反噬,一方麵,他又恨紀修齊和寧溪當時的強硬和無禮。
但是看見這兩個人,他還是頗有無地自容之態,輕咳了一聲,尷尬開口:“又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雞飛狗跳的?”
上次的事之後,老爺子對紀修禮十分失望,幾乎已經將他踢出了紀氏的權力中心,將他調到了紀氏下麵的分公司。
紀修禮心裏咽不下這口氣,但上次在寧溪麵前發了毒誓,讓他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知道,沒了他,家裏還有一個不省油的徐文棟。
看見徐文棟他們,紀修禮已有幾分了然,就等著看這一出好戲。
弄清楚來龍去脈,紀坤輕哼了一聲。他對自家妹子這些年一直住在紀家早就有不滿,更對徐文棟在公司裏掌管要職十分不快。在他看來,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紀瑤又不是入贅,家裏的權力鬥爭有她家什麼事,非要來橫插一腳。
尤其是在紀修禮被調到分公司之後,他對徐文棟越發有意見。這一次徐文棟自己竟然按捺不住,敢招惹紀修齊。他心裏冷笑一聲,也打定主意要坐山觀虎鬥。
他心知肚明,老爺子的心裏無論如何一定有紀修齊的一席之地,能夠利用紀修齊將徐文棟趕走,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紀修禮畢竟是老爺子的親孫子,等老爺子的氣消了,把紀修禮再調回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因此,紀坤立刻決定站在紀修齊這邊,對紀瑤說:“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修齊和寧溪可差一點沒了命。在油箱上做手腳,這得是什麼深仇大恨?這個凶手,必須要找到!”
他拍了拍紀修齊的肩膀:“修齊,大伯能理解你,咱們家不是普通人家,什麼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止是文棟要去做筆錄,我和你大哥也要去,包括三房,我們全都去接受調查,全都洗脫嫌疑,家裏才能和睦!”
見他這幅正義凜然的樣子,仿佛之前想著加害紀修齊的不是他們一家一樣。寧溪心裏隻想發笑,但既然他們肯站在紀修齊這邊,這種時候還是要順坡下:“大伯,你這麼說,我們就過意不去了。現在的情況是,那個店員隻說自己收了文棟表弟的錢,所以叫他過去做筆錄,是必須的。你們暫時和這件事還扯不上關係,就不用這麼興師動眾了。”
“大哥真是會大義滅親啊,照這麼說,之前修禮找道士害紀修齊的事,咱們一塊去警局說道說道!”紀瑤走到紀修齊麵前,瞪了他一眼,“修齊,你可不能這麼雙標啊。你大哥害你,你就這麼算了。現在我家文棟還是沒影的事,你就迫不及待抓他進局子了?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利益,怕文棟搶了你的位置,何必在這裏裝高尚。”
“小姑,大哥不是沒有受到懲罰。如果文棟現在就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我也可以不叫警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