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紀老爺子在ICU裏情況漸漸穩定下來。ICU病房家屬不能入內,管家回到醫院後,便讓紀希悅和寧溪等人先回去。
張峻開車從紀希悅和寧溪回家,寧溪坐在後座上,一直覺得腦中昏昏沉沉。她強撐著回到房間,就給紀修齊發過去一條消息:“我們到家了,爺爺雖然還昏迷著,但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別擔心。”
“嗯,公司的會議可能會開很久,你先休息,辛苦了。”
寧溪的頭疼得厲害,將手機放到一邊後,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別墅外,一輛黑色的汽車隱在夜色之中,停在別墅區外。麥薇將包裹著寧溪頭發的紙包遞給閻天,閻天接過以後,指尖催出靈力,幾根黑色的發絲便瞬間被包裹在靈流之中朝著車窗外飛去。
刹那間,紀家的上空隱隱現出血紅色,如同一張細網時隱時現。那幾根頭發正落到陣法的中心,很快,自發絲之中流淌出紅色的液體,慢慢地滲透到整個陣法之中。
看見那詭異的紅光,麥薇有些擔心,卻又克製不住地激動:“這個陣法,不會被別墅裏的其他人造成影響吧?”
閻天搖頭:“用的是寧溪的生辰八字擺的陣,這個陣就隻會對寧溪一個人造成影響,不用擔心。”
麥薇點點頭,放下心來:“那就好,快點開始吧,今天晚上就是寧溪的死期!”
寧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散發著腥氣的液體從自己鼻中流出。她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包裹住,仿佛有一條巨蟒纏著她,越纏越緊,讓她漸漸透不過氣來。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自己如同陷入沼澤中一般,越是掙紮,就越是下沉得厲害。她的身體蜷縮起來,聽到四周響起各種奇怪的聲響。有陰惻的詭異笑聲,也有淒厲的哭喊聲,那些聲音由遠及近,雜亂無章地在她的耳邊響個不停。
她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是想要醒過來的願望如此強烈。
寧溪的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她越是掙紮,就覺得力氣消失得越快。她咬了咬牙,使出渾身的力氣,才終於掙脫一層枷鎖一般,突然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的燈依然亮著,紀修齊沒有回來,空蕩蕩的臥室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整個人想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寧溪用手摸了摸從鼻子裏流出的液體,觸碰到一手指頭的鮮血。那些鮮血已經順著她的臉,滴在枕頭上,洇出一片血漬。
她一下子就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個惡陣之中,究竟是誰擺出的陣法,威力竟如此之強?
寧溪張口想要呼喊,嘴巴徒勞地張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別墅外,看著那忽強忽暗的紅光,麥薇心急如焚:“怎麼樣,成功了嗎?”
她看不出端倪,但是閻天的徒弟卻很明白,自己的師父正和被困在陣法裏的人陷入一場惡鬥。
他焦急地開口:“看來這女人還真有幾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