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嚴正修給自己找的借口,紀修齊不置可否。
他知道寧溪的性子,寧溪被外婆教得很好,也是在百般寵愛下長大的,她並不需要一個半路多出來的父親。
若不是隻有嚴正修的心頭血才能救她,他是不會主動去找嚴正修的。
嚴正修能不能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頭血可以喚醒寧溪。
紀修齊將嚴正修簽好的協議收起來,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多謝嚴領導,吃點東西吧。”
嚴正修點點頭,落座以後開始詢問:“寧溪既然是在高山村長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兩個,實話實說,有點懸殊。”
“緣分使然。”紀修齊沒有太多胃口,桌上的菜隻淺淺嚐了幾口就擱下筷子。
嚴正修自然也吃不了多少,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裏,他實在接受到太多的信息轟炸。
不僅得知自己有了一個女兒,還有了一個紀氏集團繼承人的女婿,又得知自己的女兒現在命懸一線,等著他去救她!
嚴正修感慨萬千,放下筷子說:“不如我現在就去看看她吧?”
“好。”紀修齊應下。
嚴正修既然是寧溪的父親,不管他對寧溪有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除非必要,他也沒必要不尊重他。
何況趁著現在讓父女兩個培養一下感情,到時候布起陣法來也不會多有阻礙。
見紀修齊答應,嚴正修自然更沒心情吃東西,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就想去見寧溪。
秘書見嚴正修一臉急切的模樣,不明就裏地跟著走出去:“嚴領導?”
“走,我們去一趟紀家。”
“紀家?”秘書更加詫異。
“不錯,我的女兒是紀家的兒媳婦!”
秘書一愣,他躲在外麵的這幾十分鍾都發生了什麼?
難道網上的爆料是真的,嚴領導真的有一個流落鄉村的女兒?
寧溪依然靜靜地躺在床上,陳媽又給她擦洗過一遍身子,給她換上了一身幹淨的新衣服。
她的皮膚更加蒼白,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幾乎快要呈現出透明色,薄薄的唇幹燥而無血色。
陳媽開門的時候,看見站在紀修齊旁邊的嚴正修,一愣:“少爺,這位是?”
“他是寧溪的爸爸,嚴正修嚴先生。”
陳媽一怔,眼裏頓時放出亮光:“這麼說來,少奶奶有救了?”
“嚴先生你好。”陳媽感激地朝嚴正修鞠了一躬,就將他們引到寧溪現在睡著的房間。
越靠近寧溪的房間,嚴正修就越激動,他推開門,看見躺在床上的寧溪,立刻一怔。
他走上前去,看見寧溪蒼白瘦弱的臉,心裏一下子軟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這樣?”
也許血濃於水的親人之間天生有一種心理感應,嚴正修在看見寧溪的第一眼,心中立刻生出複雜又難以言喻的心情。
“寧溪。”
念出這個名字,那個早已在他腦海中遺忘的女人,麵目忽然之間也清晰了幾分。
他們兩個人的長相,都可以在寧溪的身上找到非常強烈的影子。
嚴正修的聲音有幾分顫抖,但是躺在床上的人,自然是對這一切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