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一個星期前的記憶才終於在她的腦海中清晰起來。
她被人下了煞陣!
“寧溪,你醒了。”
看見寧溪睜眼,強撐了幾天的紀修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將寧溪用力地攬在懷裏:“你終於醒了。”
看見他憔悴的臉和下巴上生出的胡茬,寧溪有幾分心疼:“嗯,我醒了。”
“是誰救了我?”
“是陳山。”
陳山站在一邊,看見寧溪醒轉,眼中的暗色慢慢褪去。他冷然開口:“既然醒了,那我就走了。”
拋下這句話,陳山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出去。
“陳先生?”陳媽覺得陳山為了救寧溪也耗費了很大的心力,怎麼能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
她正想追出去挽留,誰知道走出房間一看,麵前已經看不到陳山的身影了。
“哥,怎麼辦?”紀希悅也有些猝不及防。
這人這麼就這麼走了?
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古怪的人!
“沒事,等寧溪好一點了,我帶她親自過去道謝。”
紀希悅點了點頭,跑到寧溪的另一邊握住她的手:“嫂子,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們有多擔心你?是麥薇找了個道士給你下了什麼煞陣,幸好我們抓到那個道士,逼問出了破陣的辦法,這才把你救了回來。”
破煞陣的辦法?如果寧溪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方法不是已經失傳了嗎?
“咳……咳咳。”
迷符失效,嚴正修睜開眼睛,他的衣服已經被陳山合好,身上的藥草也清理幹淨。即使如此,嚴正修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膛上冰涼一遍,身體一動,自心髒處傳來的痛意抽絲般一層層滲過來。
捂著心口,嚴正修緩了緩,倒是覺得這感覺還能接受,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
聽見聲音,寧溪抬頭往左手邊看過去。她剛剛躺著,視野有限,並沒有發現這間屋子裏還躺了一個人。
看清這個陌生大叔的臉,寧溪忽然一怔。
她怎麼覺得,這個人的長相有幾分眼熟?
嚴正修看見寧溪坐起身來,立刻有幾分驚喜,這般鮮活的寧溪,看起來和她長得更像了!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見這個人這麼關懷自己,寧溪疑惑地看了一眼紀修齊。
紀修齊開口:“這是你爸爸。”
“爸爸?”
寧溪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覺得她眼熟。
在那個夢裏,她的媽媽寧安手裏拿著的照片,上麵的男人和這個大叔倒是很有幾分想象。
“嚴……正修?”她不太確定地念出這個夢境裏才聽到的名字。
嚴正修卻一下子又驚喜又疑惑起來:“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你媽媽告訴你的?”
“是……”
算是嗎?也許吧。
夢境裏,寧安撕心裂肺的哭聲仿佛還縈繞在耳邊,寧溪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醒過來以後,夢裏的那個女人這輩子也沒能等來的人,就坐在自己的麵前。
多麼滑稽可笑的事實。
“怎麼會找到他?”這句話,寧溪是對著紀修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