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燕清正在切水果，手上的力道加重，隻聽見“咚”的一聲脆響，手上的蘋果在案板上立刻裂成兩半。
她擠出一個笑容，對於素卿說：“其實我對正修這個人很了解，他以前在外麵做了些糊塗事，可是都是為了生一個孩子。現在他有了女兒，以後自然會收心對家庭好的。”
她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嚴正成在外麵花天酒地是因為他本性如此，不然都有了一個兒子了，總不可能是為了生孩子吧？
馮燕清對於素卿露出一個嘲弄的眼神，將切好的水果擺在盤子裏端起來：“你也別難受，三弟雖然亂了點，可是大家都邁過四十歲的關了，你的位置還是很穩當的。外頭的女人再年輕漂亮，他們也隻是圖一時新鮮，難道還會真的娶回家不成？”
“有時候一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得了，不然一把年紀了還要撕破臉，多難看？”
看著馮燕清臉上的笑容，於素卿就覺得刺眼得很。她想要想要回擊，馮燕清已經端著果盤走了上去。
她隻能回到客廳裏，看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馮瑞妍，冷笑一聲：“你這個小姑，嘴巴還真厲害！”
馮瑞妍剛剛對她們之間的話早就聽了一耳朵，可是她偏偏不動聲色，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一樣。見於素卿竟然回過頭來找自己的茬，她連忙站起身來：“我倒點水送上去，您在這坐會吧。”
見馮瑞妍躲瘟神一樣避著自己，於素卿冷哼一聲。
馮燕清端著果盤走到書房麵前，先站在門口聽了一耳朵。誰知道書房的隔音效果極好，她什麼都沒聽清，無奈之下隻得輕敲了兩下門。
“小姑。”馮瑞妍端了幾杯茶過來，見馮燕清打開門，就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書房敞闊明亮，隻見桌子上堆滿了紙張，於正成的高談闊論在馮燕清走進來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他手上叼著一根雪茄，煙灰已經燒得老長。
“在聊什麼呢？飯都快好了，先吃點水果開開胃，待會吃飯了。”馮燕清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馮瑞妍將托盤上的茶一杯杯遞出去，最後一杯放到紀修齊的麵前。紀修齊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從她的角度，可以看見紀修齊黑色蓬鬆的頭發和高挺的鼻梁，看見他精致英俊的側臉，馮瑞妍心空了一瞬，手抖了一下，杯子裏的茶水立刻流了出來。
茶水滴在紀修齊的身上，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濕了一片。
馮瑞妍一驚，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抽出一張麵紙就想幫他把衣服擦幹淨：“對……對不起。”
馮燕清看見這一幕，失笑開口：“妍妍，怎麼做事情毛手毛腳的？紀總，燙著沒有。”
“沒事。”
紀修齊眉頭微蹙，身形不經意地往後一仰，避開馮瑞妍的動作。他從紙盒裏抽出兩張紙將衣服草草擦過，馮瑞妍手上的麵紙就失去了用武之地。
馮瑞妍臉上立時現出尷尬之色。
見馮瑞妍還直愣愣地站在那裏，書房裏的氣氛有些僵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