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翼翼地走了兩三個小時,這才離懸琊洞越來越近。
徐二哥忽然頓住腳步,對紀修齊說:“紀先生,這上麵的路就太危險了,每年都要摔幾個下來。你們順著這條道一路上去就行了,我在這等你們,要是出個什麼事也有照應。”
紀修齊抬頭看去,上麵已經被白雪覆蓋,而白雪和冰層之下就是陡峭的山壁,在白雪掩映之間,依稀能看見一個黑黢黢的山洞,上麵有幾個已經模糊的大字。
而從這裏開始的山路,幾乎已經趨近於筆直,就算是平時,都已經很難攀爬,何況現在路上還都結了冰。
為了安全,他們的腰上都綁上了繩索。
徐二哥的擔憂,紀修齊也能明白,畢竟人家隻是一個帶路的,總不可能讓人家也跟在自己後麵冒生命危險。
紀修齊對後麵的人說:“你們有人不願意上去的,都可以留在這裏。”
那些人聞言連忙搖頭,對紀修齊說:“紀總,我們既然來了,就不可能怕的,我們快點上去吧!”
紀修齊往上爬,還有人在下麵拖著他,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尖刀,可以一下子鑿進冰層裏,給自己借力。
那些人把懸琊洞附近搜尋了一圈,都搖頭說:“紀總,沒找到什麼雪蓮啊。”
四周的景象一覽無餘,要是有什麼,也早就找到了。
一路爬上來,手腳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可是額頭上卻沁出了熱汗。後背沁出的汗黏在衣服上,將衣服浸濕,一停下來,冷風一過,就變成了硬梆的冰碴子,就連鞋子都被凍住了,整個人身上像是背了幾斤重的包袱似的。
紀修齊是一群人裏麵找得最賣力的,這會頭重腳輕,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他一路走到懸崖邊,看見下麵的冰層中間似乎夾著一朵白色的花,在白色的光線下並不顯眼。
他定睛細看了一會,確認那確實是一朵花,頓時欣喜不已,就準備順著懸崖邊放著的繩索爬下去看看。
紀修齊小心翼翼地慢慢攀下去,就快要夠到那朵花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就重重地摔了下去。
“紀修齊!”
懸崖的這邊隻有他和朱培昆兩個人在,朱培昆看見一個黑影滑下去,心裏一緊,手上蓄出靈力,就結出一團靈流朝著紀修齊飛了過去。
紀修齊隻覺得自己就像是折翼的鳥一樣,身體迅速地墜落,凜冽的風從自己的身邊吹過,像是凜冽的刀子,刮得他生疼。
等意識到自己正在下墜的時候,紀修齊的腦中一閃而過的是寧溪的臉。
溪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在等著自己!
他的腰間纏著繩子,另一邊扣在懸崖邊上他們帶來的鎖扣上。可是這些東西雖然是防身的,但是徐二哥自己準備的,放的年頭久了,也沒經過幾次試驗,根本就承受不了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
等到繩子被完全拉直,紀修齊整個人就驚悚地懸在了半空之中。
上麵嵌在冰層裏的鎖扣,被這重量慢慢拉著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