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燕清站在紀家門口的時候,還是有幾分遲疑。讓自己成為這個家的客人,她總覺得有些於心不安。
昨天和寧溪說了那麼多,她覺得自己對於寧溪的芥蒂已經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卻不知道寧溪對於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呢?
她站在門口,久久沒有按門鈴,還是寧溪自己估摸著時間,想著馮燕清怎麼還沒到,向下麵張望了一下,才發現馮燕清一直站在那裏。
“阿姨?”
她親自過去給馮燕清開門,說:“阿姨,你來了,怎麼不按門鈴?”
“溪溪,你跟你爸爸說了什麼?”
馮燕清總覺得今天嚴正修對她的態度非常奇怪。
寧溪將馮燕清帶進家裏:“先進來吧,咱們有話慢慢說。”
陳媽對馮燕清沒什麼好感,她不知道寧溪為什麼要把這個害過她、害過嚴老爺子的人帶回家裏來,還對她這麼熱絡。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管家,也不能幹涉主人的事情,給馮燕清倒了一杯茶以後,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阿姨,對不起,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坦白。昨天進會見室的時候,我帶了一隻錄音筆,和你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而且我把它交給了爸爸。”
聽見寧溪說的話,馮燕清整個人都一下子站了起來,有幾分惱怒地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
想到昨天和寧溪說的那些話,都被嚴正修給聽見了,深埋了這麼久的心思全部被嚴正修知曉,馮燕清覺得羞恥不已,覺得自己的自尊心都被丟在地上踐踏。
她拔高聲音:“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見馮燕清這麼激動,寧溪連忙安撫她:“阿姨你別著急,其實我會這樣,也是希望你和爸爸能夠重修舊好。如果一個人的心思一直埋在心底永遠不說出去的話,是不會被人知道的。你們是夫妻,應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也不該被那些猜忌填滿。”
“其實我本來帶這隻錄音筆進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我後來把這隻錄音筆給他,是希望他能夠明白阿姨你對他的好。他已經辜負了我媽媽,我不希望他再辜負你了。”
聽見寧溪的最後一句話,馮燕清控製不住地落下眼淚:“可是我做了這麼多錯事,這麼傷害老爺子,傷害你,他怎麼可能再原諒我?他如果不原諒我,知道這些,我不就更加可笑了嗎?”
寧溪上前握住馮燕清的手,對她說:“不阿姨,寧鳳和李婷的身上有強烈的煞氣,普通人也許難以察覺,一不小心就會沾上。煞氣會改變人的心智,讓人變得越來越壞,我想,阿姨你也一定是被煞氣給影響了。”
“再說了,爸爸也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他聽完了錄音筆,今天就去接你,還把你送到這裏來,這說明爸爸已經原諒你了。”
寧溪說出煞氣的事情,隻是希望給馮燕清減輕一些心理負擔,讓她不要過於自責。
“我會想辦法抓到寧鳳母女,讓她們為自己做出的錯事付出代價。在這些事情裏,你和我們一樣,也都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