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生病了,還病的不輕,他剛回到了自己的家的時候還沒什麼,就覺得無比失落,腦袋裏依然鬧哄哄的一團糟,他現在並不清楚他是失去了一個多大的機緣,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靈魂出竅的原因,隻知道他的意識剛一接觸那種偉力的一瞬間的美妙,天道一刹那間把他的境界層次拉的太高,那種識天地萬物為芻狗的眼界,讓他深深迷戀,現實巨大的落差徹底讓他一闋不起,對於現實中的感情萬物都從心裏排斥。
他直接倒在自己的床上,媽媽喊他吃飯也不想回應。他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也不願意接觸這種人世界的普通情感,觸覺,五識。
父親是個普通人,觀察力並不敏銳,他並沒有察覺到楊真的精神異常,母親說給真兒留點飯菜熱在鍋裏。
父親楊啟厚見兒子一回來就倒床睡覺,在那嘀咕起來:“當初我就不讚成讓他到叔叔那裏去練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叔叔是什麼人,誰都知道他以前在外邊做些刀口添血的事,跟著他學有什麼前途,長大了又要走叔叔的老路,到時候在外邊惹麻煩還不是要牽扯到我們。”
楊真母親不悅道“真兒小時候好動,跟著叔叔練習下又有什麼關係,到時候在外邊遇到了麻煩不怕吃虧。”
父親不耐煩了:“是啊是啊,到時候不好好讀書就會成天在外惹事生非就好了,你看,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誰知道他這兩天做什麼去了,該不是叔叔帶他去踩點去了吧。
“李歡家占了我們家的田埂你也不敢去說,李歡父親霸占了我們家的牛長期吃草的好地方你怎麼不去要回來,在家裏就看什麼都不順眼,像你一樣連個夜路都不敢走就好了啊!”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鄉裏鄉親的他家挖了一點點田埂又怎麼了,又沒挖到我們的田裏來,誰家的牛在那裏吃草又沒有規定是誰的!”
說著,碗筷一丟,背著雙手,出去找人拉家常去了。
楊真母親撇撇嘴,這人各三岔五的要在家裏發下惱騷,看誰都看不起,看誰幹活都看不來,自己又不願多擔點責任,在家裏不允許有任何反駁的聲音,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
楊真母親還記得早幾年,家裏後院有一顆樹齡有一二十年了的桃樹,桃子大又甜,非常的好吃,有一天她心血來潮給周圍的鄰居送了一些,兒他爹回來聽說後就大發脾氣,說別人都知道了我家的桃子好吃,天天惦記著怎麼辦,經常來討要怎麼辦,不在家的時候來偷怎麼辦,到時候順手把家裏的豬牽走了怎麼辦?
母親被說的張口結舌,小聲的說道“桃子每年結果那麼多,也沒見吃完過,真兒那麼喜歡吃自己家的桃子,一天吃一盆都吃不完,給別人家幾個又怎麼了!”
當天夜裏,父親就提著斧頭砍到了桃樹,母親清楚的記得,那麼大一顆桃樹,孩兒父親一人砍了一夜才砍倒。第二天清早的時候孩兒他爹意氣風發出現在麵前,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正確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