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擋到我的路了。”她轉過頭,冷漠地伸手推開他。
隻是她的手還沒觸碰到他的身體就已經被握住了,他緊緊地扣著她的手腕,冰涼的掌心沾滿了汗水。
她隻覺得手腕疼得要命,甚至比剛才激烈爭執的時候還要疼。
男人始終一言不發,隔著那麼近的距離,她今晚才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臉,英俊的眉宇間彌漫著近乎陰鬱森冷的氣息。
隻是他偏偏又忍著,隻是安靜地看著她,眼底是如古井般的暗沉深刻。
現在他該是要比剛才更加憤怒才是,畢竟,失去的是他的孩子。
溫靜這樣想著的時候,慕煜行的表情終於是有些鬆動了,其實也就隻是眉心動了動,旋即便是冷冷地推開她,力道大的像是在丟棄一件讓他討厭的東西。
她本來就精神不好,經過這番折騰就再也支撐不住,雙腿虛弱地趴在了床邊。
他再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短短幾秒的沉默仿佛令周圍的空氣都陷入了死寂。
慕煜行出去之前,陰冷地隻落下一句話。
“溫靜,你沒有自由了。”
門被大力地關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一直回蕩在寬敞安靜的房間裏。
他終於走了,就像進來的時候一樣的迅速,幾步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溫靜靠在窗邊,是真的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掙紮了許久才爬回到床上。
她閉上酸疼幹澀的眸子,雙手死死地按在腹部,默念著剛才慕煜行的那句話。
你沒有自由了。
是啊,在F國重遇他之後,她似乎就一直被他控製著,不得不留在他身邊。
她早就沒有自由了。
隻是她竟然還妄想著能夠逃離,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她抓過來了。
溫靜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夢裏都是氣喘籲籲的,好像是在涉水,水已經漫過下巴了,腳下全是淤泥,舉步艱難了,但又不得不走,因為對麵就是遙不可及的前方。
隻是每當她奮力想要往前邁的時候,湍急的水流就會立刻把她衝回到了原地。
這場單調卻一直循環的夢境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後她已經是累得不想動了,也不想睜開眼。
醒來的時候是在淩晨,時間是那樣的漫長又難熬,她捂著悶悶的胸口出去倒水喝。
就算已經離開這裏三年了,關於慕家灣這裏的每一個細節,她依舊是一清二楚。
外麵沒有燈,隻有窗外透出來的一點點光線,喝完水她才覺得胸口的煩悶消減了不少,其實身體還是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但她已經刻意忽略了。
剛想回房,門口忽地傳來一陣動靜,她知道是誰,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會回來。
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溫靜幹脆就站在原地,淡漠地看著慕煜行進來,同時還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客廳的燈隨著慕煜行進來的刹那被他隨手打開,突如其來的光線讓穿著睡衣的女人眯起眼,慕煜行的動作也頓了頓,沒想到她會在客廳。
他看了她眼,把車鑰匙丟到沙發上,問道,“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