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慕小黑，臉蛋蹭了蹭他柔軟的毛發，卻是看得旁邊的陸慎一臉嫌棄，“這是什麼雜種狗？”
溫靜才不理他，徑直回去主臥。
窗簾被拉傷了，床上的被褥也是整整齊齊的，幾乎是跟她一個月前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像是他從來就沒有在這裏睡過。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的，溫靜愣愣地看著一櫃子的衣服，一件衣服都沒拿。
半晌，她又去了書房，台燈下壓著那一份離婚協議，以及散落在書桌上的她的一些書本資料。
她緩緩地把那張薄薄的紙抽出來。
慕小黑從她回來之後開始，就一直跟著她，她走它也走，她停下來的時候它就安靜地靠在她腳邊。
溫靜蹲下來，撫著它黑黑的毛發，低聲問，“你要跟我走嗎？”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你想留下來陪他？”
慕小黑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樣，低低地吠了兩聲。
汪，汪。
她把慕小黑從地板上抱起來放在書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它的貓，另一隻手捏著那一張離婚協議，看了許久，她低低道，“要不你留下來陪他把，或者以後，我再來接你，好不好？”
女人的手指戳了戳它的腦袋，“好不好啊？嗯？”
幼犬烏黑的眼睛隻是安靜地看著她，偶爾伸出舌頭舔舔她。
她握起旁邊的筆，筆尖頓在了紙張上麵。
“這離婚協議我都簽了幾次了。”她喃喃著。
慕小黑依舊是朝她吠了幾聲，黑溜溜的眼睛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似乎是察覺到什麼，更緊地靠著溫靜的手肘。
橘色的燈光籠罩在她的臉上，把她整個人的輪廓都勾勒得很是溫柔。
幹淨白皙的手指握著黑色的比，筆尖卡在了之上，她的眸光微微縮起，最終還是把筆放下了。
她噘著嘴朝著慕小黑說著，“雖然他很像是在演戲，但是我現在跟他離婚……也太沒良心了吧？以後會不會沒有男人要我的……”
她抿著唇，輕輕地拍著慕小黑的腦袋，笑得眉眼彎彎。
她小聲地道，“要不這樣吧，等我哥哥身體好了，我帶他回去倫敦找媽媽之後，我就回來接你……然後再簽離婚協議辦手續？”
話音才剛落下，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太太，慕老爺來了。”
慕城來了？
溫靜的笑容頓時就收斂了，把慕小黑抱下來，自己先走出去。
帶起的風把那張薄薄的紙垂到了地上。
慕小黑抬起小腦袋，一直在追著那飄落的紙張。
又疑惑地低頭嗅了嗅，忽地咬住之後就跟著跑出去了。
溫靜下去的時候，慕城坐在沙發上，一見她下來，看著她的眼神晦暗複雜。
對於慕城，她向來沒什麼怨恨的情緒，但就是沒法像一開始那樣那麼熱情關心，畢竟他曾經做過的事，她無法忘記。
“慕老爺。”
慕城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雲淡風輕的女人，也沒有說話，氣氛就這樣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