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遊樂場門口的人太多,那輛車的車速本來就不快,再加上溫靜本來就是護著溫歆,不然也不會被撞到。
慕煜行一直提著的心情終於是放鬆下來。
沒事……沒事就好。
他麵對任何手術任何病人都可以足夠的冷靜清醒,隻是一旦那個人是溫靜……他整個腦子隻剩下一片空白。
高級病房。
溫靜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天黑了,她的手指才微微動了動,本來趴在她床邊因為太累所以睡著的男人當即就醒來了。
手肘撐在她的旁邊,男人深邃的眸子緊張裏又帶著滿滿的欣喜,他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臉蛋,低低地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嗯?”
他的眸子很黑很黑,但是卻能清晰地倒印著她蒼白的臉頰。
溫靜眨眨眼,始終沒有說話,精致的臉蛋因為失血過多很是蒼白。
他以為她是太痛了所以說不出話,眉頭皺的更緊了,“是不是哪裏很痛?我讓醫生過來……”
“慕煜行。”她嗓音很幹很啞,出了車禍又剛做了手術,怎麼會不痛。
男人的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溫柔地低聲安慰著,“不怕,我讓醫生過來,或者你告訴我,我給你看看。”
本來剛才他也是打算進手術室的,隻是最後還是克製住了。
這個女人,是全世界唯一能讓他自亂陣腳的女人啊。
他隻想她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我們複婚吧。”輕如羽毛的聲音忽地響起,溫靜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複婚,好不好?”
雖然醫生說她傷得不重,但是那輛車撞上來的時候,她還是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生死之間,有些年頭就在那一刻變得很清晰。
也或者是說,即將麵對死亡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英俊的臉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算明知道溫靜一定會是他的,他知道她深深地愛著他也會嫁給他的,再說他們早就結過一次婚了。
但現在她親口說結婚,他仍舊像是被電擊過一樣渾身僵硬,雀躍的狂喜讓一向寡淡的男人甚至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自己的喜悅。
隻有他一直顫抖的指尖能夠顯露他激動的情緒。
溫靜緩緩地閉上眼,繼續低低地說著,“我想在教堂舉行婚禮。”
在那個神聖的地方,隻有他們兩個,許下最真誠的諾言。
“好。”
低頭親吻著她的眉心,深深地輾轉著,他欣喜卻又心疼,“我們馬上就複婚,靜靜,等你痊愈了出院,我們就去領證,籌備婚禮。”
溫靜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眼底一片璀璨。
慕煜行的手一直在撫摸著她的臉頰,“身上還疼不疼?”
她要是說疼,估計他會馬上讓醫生過來吧?
這都是術後要承受的,自己都是醫生,現在倒是都沒常識了。
溫靜搖搖頭,“還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