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的人多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大部分人盯著秦溪看了一會兒，就低頭去忙工作了，甚至前台小姐的笑容也更甜美一些，朝她點頭致意。
和秦氏那棟使用了多年的建築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林洋見她左右環視的開心，便主動開口道，“陸總吩咐過，您之後要是想來，可以隨時來。”
秦溪呆了一秒，想起自己在秦氏要拿門卡的時候，經理那副百般不情願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來你們陸氏幹嘛。”
林洋也沒有為難，隻是替她按下了電梯鍵，便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在沉默中到達了陸慎的辦公室。
陸慎的辦公室和陸氏整體的裝修風格沒什麼不一樣，寬敞明亮，裝飾也很簡潔，牆上隻是簡簡單單掛著一幅名貴的畫作。
陸慎坐在辦公桌後麵，抬頭看著她。
秦溪抬眼向他看去的時候，隻覺得這幅場景比他牆上掛著的畫還要好看。
陸慎有一種鋒利的英俊，鼻子的山根很高，陽光從玻璃窗斜著照射進來，他的臉顯出一種明顯的明暗對比，像是中世紀的油畫一樣奪目。
但是秦溪沒有多少欣賞的時間。
她徑直朝陸慎走過去，“你說的審計報告在哪裏？結果是什麼？”
陸慎卻沒有動，隻是直視她，語氣平靜，“你早上去過一次秦氏，還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嗎？”
秦溪忽然有些語塞。
確實，她早上在秦氏看到的文件和四處觀察的結果，處處都寫著不樂觀。
許南是總經理，很多文件明明應該經由他的審核再往上交，但是秦溪看到許多文件已經簽好了秦盛天的名字，往許南這裏送隻是走個流程罷了，這就說明這個項目是秦盛天屬意要做的，許南無權插手。
管理流程混亂是一回事，但是這些項目，秦溪隻是粗略翻看，都覺得不靠譜，不是低估了風險，就是高估了收益，如果真的按照流程走，恐怕這些項目都不能通過。
秦氏是做外貿生意的，把買進來的東西再賣出去，貨源、渠道以及貨品本身的質量，哪個都很重要，但是秦溪從文件裏看不到多少對於這些重點的描述，反倒是長篇累贅都是吹噓可能帶來的利益。
這樣的報告，怎麼能同意？
但偏偏秦盛天就是同意了。
除此之外，秦氏內部的報告也是一塌糊塗，貨品清點、運輸流程在報告中都是含糊其辭，樂觀的想，是報告沒有提及，但是不樂觀的想，恐怕是因為在報告裏難以說明。
而秦氏的員工更是雪上加霜，她走了一圈，大部分人便無心自己的工作，都在交頭接耳說著她的八卦，比起秦氏，似乎更適合去做小道消息記者。
樁樁件件，都讓秦溪有些愁眉不展。
看著秦溪的臉色，陸慎一臉了然，從桌上拿了份文件遞過去，“你自己看吧。”
秦溪接過來翻開，隻是粗略掃了一眼，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