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站在門口的陸振在心裏不住的感慨。

果然還是那個無敵記仇的陸慎,真的沒有變。

他剛才腦子轉了一圈,猜測剛剛來電話的“秦董”和秦溪估計脫不開幹係,但這也算是秦溪的家事,他沒打算多問,隻是對別的事情很感興趣。

他幾步走回陸慎的辦公桌前,好奇提問,“表哥,你接下去,打算怎麼報複?”

畢竟他們長大之後,陸振就很少看到陸慎惡狠狠報複誰的模樣了,還有點懷念。

陸慎輕描淡寫的,“先按兵不動。”

不知道下一個鞭子會在什麼時候落下,這種恐懼,才最折磨人。

……

秦盛天掛了電話,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手的汗。

他剛剛接到銀行電話通知,說一筆重要項目的貸款流程有些問題,被暫停了之後,大腦都停擺來了幾秒。

那個項目是秦氏整個半年最重要的項目,要是沒了資金支持……後果不堪設想。

他又怒又急,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給陸慎打了電話。

難怪陸慎憋了這麼久什麼動靜都沒有,原來是在這兒憋著大招呢。

但是這一通電話打完,他才意識到,自己打電話去興師問罪,也是陸慎的陷阱。

他在試探,試探自己是不是和昨晚的車禍有關。

但是怒急攻心的自己,居然傻傻的跳進了這個陷阱。

秦盛天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他明明檢查過的,這家銀行確實和陸氏沒有直接業務往來,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斷了貸款,不可能隻是巧合。

他能想到太多陸慎達到這個目的的方法了。

無非是用錢,有陸氏那樣的資產,有什麼事做不到。

他癱軟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這樣看來,自己這幾天的時間完全是浪費。

是和陸氏有關的企業,又或者和陸氏無關,似乎根本不要緊了。

隻要陸慎願意,他秦氏的合同,沒有哪個是牢不可破的。

想到這裏,秦盛天忽然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情緒。

他咬了咬牙,伸手撥出了另一個電話。

秦溪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把一切跟她說說,秦溪不會不理解的。

隻要秦溪能理解,那陸慎肯定也不會再做什麼……

秦盛天在心裏反複祈禱,但秦溪的電話卻一直占線。

他再傻也明白過來,自己被秦溪拉黑了。

秦盛天的手機滑落到了地板上。

……

在醫院的秦溪自然不知道陸慎用了這麼多手段,她和安然討論了一會車禍的事情,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安然看出她的表情,體貼道,“你睡吧,我給你拉上窗簾。”

秦溪已經有點睡眼朦朧了,但是等安然拉了窗簾走過來,隻聽她半夢半醒的開口。

“安然,你用情報網絡,能查到我媽媽的事情嗎?”

安然有些難過,但她知道這隻能算是秦溪的一句夢話,但是,她還是覺得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