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夜,臨近新年。
她終於下定決心給老管家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情況。
她早就和秦家斷了聯係,直接撥打老管家的電話卻已經是空號。
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沒有辦法,隻能打電話給自己最熟悉的女傭。
女傭是她小時候的保姆和奶娘,和她的關係十分密切。
接到秦溪的電話,她還有些驚訝:“小姐?”
從她的敘述中,秦溪才知道,自己和秦家斷了聯係之後,這位傭人在秦家的地位也一落千丈,李薇似乎是知道她曾經和秦溪的關係密切,千方百計的刁難她。
她終於不堪受辱,離開了秦家。
秦溪聽著她說話,隻覺得有一把火在自己心裏烤,把她心裏深埋的仇恨慢慢加熱。
“那……老管家呢?”
聽她說完她的事情,秦溪到底還是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
“你……不知道?”女傭的語氣讓她有種各位不好的預感。
女傭猶豫了幾秒,還是把事情和盤托出了。
秦溪的手幾乎握不住手機。
她永遠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的感覺,仿佛有人在頭耳邊敲響了一個驚雷,讓她甚至暫時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感覺。
明明外麵還是寒冬,她卻覺得沒有什麼比自己還要冷了。
新仇舊恨累加,她對秦盛天和李薇的仇恨達到了頂點。
太過憤怒的時候,人看起來反倒很冷靜。
秦溪和女傭道別,囑咐她好好生活,便掛掉了電話。
她甚至還給自己換了一身體麵的衣服,才起身走出房間。
陸慎為了防身,在床頭櫃放著一把袖珍的槍。
他沒有對秦溪隱瞞過,反倒是方便了她。
現在,那把槍就在她的包裏。
秦溪表麵上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還能和路過的仆人點頭致意,但是實際上,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那些複仇計劃都被她拋到一邊,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想過,奪走秦盛天和李薇的財產有什麼用,不如現在就讓他們都遭受一下姚敏和老管家的痛苦。
她一腔怒火的走到了樓下,正要往自己的車邊走去,忽然遇到了管家。
“您要出去?”管家有些訝異。
秦溪點點頭,沒有多說:“對。”
管家自然是不會過問她的私事,隻是搓了搓手,滿臉的關心:“這麼冷……您穿的太薄了!您等我一分鍾!”
秦溪無心跟他浪費時間,等管家走遠了便打算徑直上車。
但是她的手在顫抖,花了一點時間才發動了車。
“誒!”管家卻已經顫顫巍巍的跑過來了,看車燈已經亮了起來,伸手揮舞著,“秦小姐!您等一等!”
秦溪看著他在雪地上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險些還摔了一跤,一時有些怔愣。
管家的身影,和女傭講述的秦氏管家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眼見他又要摔跤,秦溪沒有辦法繼續在車裏坐下去,立即打開了車門。
管家見她走過來,氣喘籲籲的笑道:“再著急也不能穿這麼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