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看了一眼材料上秦盛天忽悠賀祥投資的時間,正好是姚敏去世的那段時間。
她心裏便了然了。
秦溪捏緊了手裏的杯子,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淡然一些:“他需要錢,需要給小三一個正當的名分,就可以設局轉移債務,讓原配身敗名裂。但是這個局設完了,也起到了作用,隻是沒有想到,原配不堪折辱,選擇了自盡。他怕事情鬧大,所以便決定把設的那個局所有的痕跡都抹掉,至於參與其中的人,也不過是個工具,沒有利用價值了,還可能擋路,就一定要徹底扔遠一點才好。”
趙靜聽完,臉上浮現出了薄薄的怒意:“怎麼會有這種人!”
秦溪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年前的自己。
是啊,她也問過自己無數次這句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人,成為了她的父親?
但是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
秦盛天這種徹頭徹尾的自私,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原因來解釋,秦溪也不願意用任何解釋來為他開脫。
不論是什麼導致的,惡果已經造成了。
秦盛天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趙靜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平靜下來,又湊過來看了一遍資料。
秦溪問道:“減刑有希望嗎?”
事已至此,幫助賀祥不僅僅是因為想要用減刑作為籌碼了,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要幫助一個被秦盛天害到這麼淒慘地步的人。
賀祥不是完全無罪,他應該受到懲罰,但是不應該為他沒有做過的事情承擔責任。
趙靜很篤定的點頭:“有希望。甚至有可能可以翻案。”
秦溪微微抬了抬眉頭:“翻案?”
趙靜指著一份文字記錄道:“我能感覺到,那次庭審問題應該也不小,要是有機會重新開庭,不是沒有翻案的可能。”
秦溪點了點頭。
趙靜工作起來臉上有種各位投入的神情,讓秦溪覺得多問幾個問題都是種打擾。
趙靜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材料,她帶來的紙上已經記了不少東西,忽然回頭看秦溪:“你介意我在這裏跟我爸打個電話嗎?”
秦溪搖頭:“當然不。”
趙靜於是撥通了趙律師的電話。
“爸,”她一點也沒有寒暄,單刀直入道,“有幾個細節想問問你,該怎麼處理。”
趙律師那邊應該是應下了,於是趙靜便和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秦溪對於這種事情不說一竅不通,也絕對不是專業的,聽著兩個人滿嘴的法律術語,像是聽天書。
她笑著搖搖頭,往後退了一些,坐到了自己床上,打開手機。
思考了幾秒,她搜索了一下秦氏的股票。
和她想要的效果完全一致,秦氏開盤即跌停,雖然沒法交易了,但是新聞裏還是不斷滾動著,又有哪一家企業從秦氏撤走了大筆資金,中斷了和秦氏的合作。
股價跌停是傷害,業務終止才會傷到秦氏根本。
秦溪清楚的很,按照秦氏現在的狀態,繼續停牌無法交易的話,現金流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