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看起來卻依舊十分淡然,隻是笑了笑,反問道:“你也是這樣嗎?”
陸慎微微皺了皺眉。
他下意識想要點頭,卻又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停住了。
如果是把秦溪和權勢放在一起,要自己做出選擇,他此刻……忽然生出了一份不確定。
冷靜,陸慎對自己說。
暫時忘記自己是和秦溪有關的一個男人,才能演好這場戲。
於是,他繼續了自己停住的動作:“當然。”
溫靜的反應還是那麼平靜,臉上的表情甚至有些讚許:“嗯,的確男人不需要為一個女人犧牲那麼多。”
她這話一出,陸慎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了。
他在來的路上,粗略的聽林洋說了一點溫靜和慕煜行的往事,在他看來,簡直曲曲折折又臭又長。
連帶著溫靜在他心中的形象,都變成了一副隨時會為愛生生死死的模樣。
但是眼下她這樣回答自己,的確是有些出乎預料。
隻是不管她怎麼驚人,陸慎始終記得,自己是答應了林逸,為了救她出去才來的。
既然自由不能誘惑到溫靜,那麼陸慎就隻能另一個絕招了。
於是他硬生生又把話題拉了回來,挑眉道: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你很多不考慮我?當我的太太的話,我可不會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而且,跟現在差點殺了你哥哥的慕煜行相比,我和你哥哥的關係,可以說是情同手足。”
“情同手足”四個字,陸慎說出來的確克服了一點自己的心理障礙,甚至表情都有點扭曲。
他和林逸的關係……不像兄弟,不像對頭,要不是性別不對,簡直可以用歡喜冤家來形容。
但是果然,陸慎的這一張底牌起了作用。
溫靜一直十分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她轉過臉來,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自己,半晌之後才開口,聲音也不再像之前一樣淡然了:“你究竟是誰?”
陸慎挑著嘴角笑了笑,這女人居然到了現在才對這個問題好奇。
他聳聳肩,沒有賣關子:“陸慎。”
但是顯然溫靜問這個問題,在意的並不是他,而是林逸:“你剛剛是說……慕煜行他……差點殺了我哥哥?”
陸慎微微皺了皺眉。
他敏銳的察覺到,溫靜無意中將說話的重音放在了“差點”上麵。
……在意的果然是林逸的安危。
陸慎這下確定自己這次亮對了牌。
隻是他把眼下這種場景看做是一場談判。
溫靜讓他抓到了弱點,他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過?
於是他刻意用淡淡的語氣回答:“還沒死,但也快死了,所以自然是說差一點。”
陸慎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一邊仔仔細細的觀察起溫靜的反應。
溫靜的臉色很白,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陸慎卻敏銳的察覺到,她放在桌上的手已經緊緊的攥起了拳頭。
他知道,自己放下的這個誘餌起效果了。
果然,幾秒之後,溫靜的聲音沙啞的開口了:“他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