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沉默了好幾秒,才終於開了口:“他不是選拔進來的,他是……組織的領頭人的兒子。”
現在的秦溪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那個所謂的組織領頭人,大概就是長得和戰深有幾分類似的中年男人。
但是她有些在意的,是方芳的態度。
領頭人的兒子,為什麼會讓她這麼難以啟齒?
這次,十三歲的秦溪忽然開竅了一樣,問出了她好奇的問題。
“這樣嗎……但是我覺得,您和戰深的關係,也不一般吧?”
還是小孩的時候好,問多殘忍直白的問題,都可以用天真作為借口遮掩過去。
秦溪這話一出口,就感到方芳嘴角的笑意又勉強了幾分。
她掙紮了幾秒,看起來像是想要否認,但最後還是放棄了掙紮。
她輕輕點了點頭:“戰深是……我和領頭人的兒子。”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秦溪還是感覺到了震驚。
“你……他……你們……”而十三歲的秦溪更是被她的坦白驚訝到有些無語倫次,半天說不成一句連貫的話。
倒是方芳先鎮定了下來,看著秦溪道:“你不是本來就懷疑嗎?怎麼還這麼驚訝。”
秦溪的嘴巴張了又閉上,好幾秒之後才愣愣的問了一個問題:“那戰深為什麼從來不叫你媽媽,都叫你的名字啊……”
秦溪也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回憶裏第一次見到方芳和戰深一起出現的時候,戰深分明對方芳直呼其名。
難道是西式的文化?
但是秦溪很快在心裏否認了這種可能。
因為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問題。
她從自己所有的片段裏來看,戰深似乎根本沒有把方芳看做自己的母親。
他看待方芳的態度,比起母親,甚至更像是一個下屬。
方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沉默良久,才開口解釋。
“秦溪,我本來沒有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你這個組織內部的規定的,但是你既然問出來了,那我……還是告訴你吧。”她依舊垂著眼睛,很艱難似的說到,“組織有規定,在組織期間,我們不能戀愛結婚,不能動感情,甚至要盡力克製自己情緒過分的波動。”
十三歲秦溪一時很難理解似的,僵在了原地。
“不能戀愛結婚……”秦溪感覺到自己喃喃的複述了一遍,又很不解似的提問道,“所以你和領頭人,沒有結婚?”
方芳很輕的點了點頭。
她臉上的悲傷有些明顯,即便是不諳世事的十三歲的秦溪,也知道不應該再問下去了。
而寄居在她身體裏的秦溪,這會兒卻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方芳的這番介紹,解釋了她心裏的太多疑問。
她還記得陸慎和自己介紹唐亞的公關公司的時候說過,他也探不出那個公司的底細。
而現在看來,原因很明顯了,唐亞的公司是這個所謂“風”的組織的一部分,自然不可能讓人摸到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