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一下坐直了身體,仔細打量起那封信,幾秒鍾之後才終於發現,那信的下邊緣,有被用刀具重新裁剪過的痕跡。

為什麼會這樣?

他微微皺起眉頭。

為什麼會在最後剪掉了一段?

秦溪這封信很短,占整張紙的一半都不到,為什麼會在紙的最後一厘米有要剪裁掉的東西?

而且……陸慎環視了一圈房間的書桌。

桌上並沒有尖銳的足以切出這麼平整下邊緣的刀具。

如果秦溪真的寫了什麼又後悔了,大概率會徒手撕掉。

如果有那心思去別的地方找到小刀再剪掉……按照秦溪的性格,她恐怕會重新寫一封。

這麼看來,這一厘米失蹤的紙條,似乎成為了關鍵。

林逸又拿過去看了看,擺弄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你看!這信紙對折的話,是對不齊的。”

陸慎轉頭,果然看到,按照原來對折的痕跡把這張紙折起來,兩個邊緣之間……正好事一厘米左右的差距。

……這或許就是新的突破口!

陸慎又把信紙拿回來,左右打量了一會兒。

“如果這裏是對折之後的上邊緣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陸慎慢慢道,“可能是她寫完了對折掉,又想起什麼想讓我第一時間就看到,所以就寫在了最外麵。”

林逸深以為然的點頭:“確實,這是很多人的習慣。”

“但是,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她寫了什麼,又為什麼會消失?”陸慎盯著那一厘米的錯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多半又和那個闖入者有關。

要是這封信也被人動過手腳……

陸慎的心裏短暫的雀躍了一下。

那起碼是說明,秦溪的走,並不是完全自願的。

“而且……這裏的這句話,我看了一晚上,其實也沒有看明白。”陸慎想到這裏,打開信紙,指了指上麵的一句話,“等待著和你最後一次的通話。”

林逸湊過來看了一眼,不解道:“這句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陸慎搖搖頭:“那天,我沒有和她正經說過幾句話。”

林逸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可能……她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打算跟我視頻說些什麼的。”陸慎語速不快,像是在慢慢的分析什麼,“管家也說了,那幾天,她的狀態一直有問題。秦溪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不告而別的人,所以大概是準備好了,要和我在視頻的時候道別,才會寫上這麼一句。”

陸慎又想起了那塊手帕,腦中靈光一現,語速也快了起來:“但是這時候……家裏的闖入者來了,用什麼手段脅迫她,或者用藥物迷惑了她,讓她改變了自己的主意,並且和管家說了謊,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這裏。”

林逸在一邊聽著,不住的點頭:“這麼聽起來……似乎合理多了。那些矛盾的地方,也都可以解釋了。”

陸慎站了起來:“如果能找到最上麵消失的那句話寫了什麼,就可以作為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