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然從把東西放到洗手間出來,秦溪忽然開口道:“安然,我覺得這個醫生不好,我們換一家醫院行嗎?”
安然微微瞪大眼睛:“醫生不好?”
秦溪沒法和她說明這個醫生是組織人員的事情,隻能閉著嘴點頭:“我覺得不好……”
安然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是抵觸治療,在她身邊坐下,耐心道:“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
秦溪看著她滿是擔憂關切的眼神,緩緩的垂下了眼睛。
她已經麻煩安然很多了。
從前幾天開始,去警察局的是她,幫助自己一起去火花姚敏的是她,現在費心陪自己進醫院的也是她。
自己現在提出要轉院……在她看來,大概又是一個任性的要求吧。
其實在戰深走進這個病房的時候,秦溪什麼都明白了。
她本來以為,在方芳去世之後,戰深多少會有一些改變。
那天自己崩潰的那麼明顯,秦溪本以為戰深會放過自己幾天,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是戰深用行動告訴她,並不是這樣的。
組織的勢力滲透在各個角落,她依舊被嚴密的監視著,一舉一動都在組織的監控範圍內。
……其實要是真的轉院,按照戰深的性格,多半也會用什麼辦法重新把自己納入監視的範圍中吧。
秦溪在心裏歎息了一聲,順從的點了點頭,沒有再提出異議。
安然以為她已經被安撫下來了,於是便起身繼續去收拾別的東西了。
秦溪看著她忙碌的背影,閉了閉眼睛。
……
等到一切都安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晚上。
吃完了安然定的外賣,秦溪便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這裏就好。”
安然不讚同的看著她:“哪有自己一個人住院的,我都打算好了,在這裏陪你。”
秦溪搖頭:“這裏哪有地方給你好好休息?我又不是生理哪裏有問題照顧不了我自己,能走會跳的,你不用照看著我。”
安然卻還是沒有點頭,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秦溪。
秦溪知道,她這是擔心自己有做傻事。
於是她朝安然淡淡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媽媽在身邊看著我呢,我不會做傻事的。”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一會兒,安然到底還是沒能拗過秦溪,叮囑了好大一通話,便收拾了東西離開了。
病房裏空空蕩蕩的,隻剩下秦溪一個人。
她卻忽然對著空氣說了一聲:“別躲了,出來吧。”
四周還是一片安靜。
秦溪沒有開燈,病房裏一片黑暗,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了。
但是她的表情卻十分鎮定,並沒有因為沒有回音而感到驚慌。
幾分鍾之後,窗戶發方向傳來了一點小小的動靜,隨後,病房的燈光一下被打開了。
“你恢複了?”
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戰深。
他站的筆直,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理直氣壯,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躲在秦溪的病房窗戶外偷聽,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是他本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