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組織的核心人員是不一樣的。
他們掌握了太多組織的信息,一般是不能隨便離開的。
起碼到了現在,除了出意外死亡的人員,沒有一個核心人員真正離開了組織。
白大褂自己也是組織的核心成員之一,但是他甚至都不知道,人員離開組織的是什麼程序。
而戰深是知道的。
核心人員要是離開組織,必須斷掉一隻手,並且通過催眠徹底忘記組織的信息,才能離開。
但是這種徹底的催眠不僅僅會讓人遺忘掉記憶,還會對大腦產生不可逆的損傷。
形象一些比喻的話,就像是想要從一件起毛的毛衣上摘掉所有的毛球,不可避免的會帶走一些毛衣本身的沒有問題的毛,而毛衣的組織也會變得疏鬆,變薄。
核心人員要是想要離開組織,必須要受到這種生理和心裏上兩重的創傷,才能確保他們不再具備為別的機構效力的能力,對組織不會產生威脅。
……但是如果要秦溪遭受這麼多才能離開,那麼和強留她在身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現在戰深是組織的掌權人。
即便他的父親還沒有把組織所有的的權利移交給他,但是處理一個核心成員這樣的事情,他的父親是不會插手的。
於是戰深在片刻之間,便打定了主意。
“秦溪不能離開組織。”他開口道。
醫生的表情一下就變了,脫口而出:“但是她現在的病情不能再等了——”
“聽我說完。”戰深的表情帶上了幾分威嚴,“但是你可以讓她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允許離開組織了?”
醫生的表情明顯的透露出了困惑:“什麼意思?”
戰深伸手摸了摸下巴:“這麼說,與其說放秦溪離開了組織,不如說暫停她和組織的聯係。”
醫生依舊微微蹙著眉頭,但是看起來不是剛剛那種不明白的樣子了。
“在暫停期間,先暫時封存她和組織有關的記憶。”戰深繼續道,“隻是封存,不需要徹底抹去這段記憶。”
“那……”醫生又想要開口,卻被戰深提高聲音壓了下去。
“她不是受到了刺激,一心覺得組織是禁錮她的牢籠嗎?那就先讓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這個牢籠裏麵了,這樣她就能慢慢恢複正常吧?”戰深看著醫生。
醫生遲疑的點點頭:“確實……方芳和她母親的死都已經不能挽回了,所以她在主觀意願上把這件事和自己被組織限製的自由聯係了起來,導致她現在的主要的心結就是要離開組織。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麼她的情況會有很大的好轉。”
“那就這樣。”戰深肯定的點頭,“等她恢複了正常,再把一切告訴她,她自己會知道,該怎麼選擇的。”
醫生卻還是有些猶豫:“但是要是到時候她還是要離開呢?”
戰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就到時候再說。”
醫生不知道這個“再說”具體指代了什麼樣的手段,但是既然戰深鬆口了,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