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裏裝的當然不會是別的東西，正是林洋帶回來的那條手帕。
陸慎就這麼狀似不經意的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一邊，把小費壓在餐盤底下，作勢要起身的時候，瞥了唐亞一眼。
唐亞的眼神果然定在了那條手帕上。
“唐小姐？”他出聲提醒道，“有什麼問題嗎？”
唐亞還是按捺不住，首先開了口：“陸總費這麼大功夫，請我出來吃這麼一頓大餐，總不是單純為了吃飯吧？陸總……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陸慎淡淡的笑了笑，在自己的椅子上重新坐好，抬眼看向唐亞：“唐小姐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唐亞似乎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了，朝那個放在桌子上的密封袋抬了抬下巴：“陸總帶著這個，總不會是巧合吧？”
陸慎卻並不打算就這麼說出來，他還打算要從唐亞那裏套點話出來，便隻是笑：“不過一條手帕而已，唐小姐為什麼這麼說？”
唐亞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又慢慢掛上嘴角：“陸總，我就直說了，這條手帕上麵，有我們組織的印記，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手帕。”
陸慎沒有想到她會直接的說出“組織”，也沒有想到她這麼痛快就承認了，臉上的笑意也慢淡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看來唐小姐是很清楚，我是為了什麼來的。”
唐亞點了點頭：“確實。”
她既然這麼痛快的承認了，陸慎也不跟著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開口問：“秦溪是不是在你手上？”
唐亞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卻並不直接回答陸慎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既然我說我是‘組織’的人的時候，陸總您一點也不驚訝，想必是……知道我們組織的存在，對吧？”
陸慎看出來唐亞這是不會老老實實回答自己的問題，索性也就陪著她一起兜圈子，點了點頭，伸手拿起那個密封袋，反問道：“故意把這個留下來，不就是為了讓我查到嗎？”
唐亞頓了頓，臉上的笑容總算沒有那麼客套了，像是真的覺得陸慎這個回答很有意思似的，笑著回答：“果然是陸總，什麼都已經猜到了。”
陸慎冷冷的笑了笑。
隨著秦溪失蹤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反倒是越來越冷靜下來。
一冷靜下來，就能發現很多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
——為什麼闖入者連輕園的警報都可以不驚動，卻會粗心大意到留下一個手帕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如果連四周所有的監控都探查過，怎麼會留下一個那麼清晰的正麵影像？
除了秦溪留下的那張紙條，闖入者可能沒有預料到陸慎會發現之外，其他的線索都太大大咧咧，太輕易了。
簡直就像是……留著一個線頭，想要指引他往某個方向去。
又或者，簡直像是一種挑釁。
明晃晃的說著——你有本事就查到我，我也不害怕。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唐亞說的那句話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