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卻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所謂“合適通話的時候”,想必應該是他們能確定秦溪已經完全不會在意自己的時候。
想到這種可能性,陸慎便覺得有些不悅。
但是唐亞的態度也很強硬,陸慎知道,自己從她這裏應該得不到更有用的消息了。
隻是知道秦溪暫時是安全的,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於是陸慎轉而想起了自己最開始的一個疑問。
“你們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把一切都告訴我,難道就不怕我因為對秦溪執念太重,對你們組織作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嗎?”
唐亞聽完了問題,神情裏卻閃過了一絲不屑。
“陸總,”她的聲音彬彬有禮的,但是陸慎卻聽出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倨傲,“我們組織要是這麼輕易就會被人找麻煩,那恐怕我們這麼多年早就撐不下來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之所以這麼囂張的,敢把一切在陸慎麵前抖摟出來,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試煉陸慎,就是根本不怕他查出一切。
他們知道,憑借陸慎和陸家,根本動搖不了組織。
陸慎的嘴角繃成了一條直線。
即便心裏有氣,他也沒有辦法否認唐亞說的話。
這個所謂的“風”組織背後勢力應該十分龐大,即便是陸家,拚盡全力也不過是能得到同歸於盡的效果,基本沒有辦法動搖組織的根基。
況且陸家也不可能做這種同歸於盡的事情。
唐亞的臉色卻已經平靜了下來,那種客套的笑容已經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公司加班,就先走了。”
陸慎笑了一聲:“你既然是那個組織的骨幹,又為什麼還要這麼兢兢業業的做一個好的公關。”
唐亞沒有被他有些無理的話激怒,隻是道:“做一個好公關也是組織的任務,那我當然也要好好完成。”
她已經完全沒有要在陸慎麵前隱瞞什麼的意思了。
聽著她的話,陸慎隻覺得有些好笑。
“唐亞,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心甘情願被當槍使的人。被使用完,還能繼續忠心耿耿。你們組織的領頭人是誰啊?我真想討教一下,他是怎麼訓練你的。”
他已經發現了,對於到刀槍不入的唐亞來說,組織就是最大的弱點。
隻要在她麵前說組織不好的話,她看起來銅牆鐵壁的防禦就會迅速瓦解。
果然,他這話說完,唐亞眼神裏就帶了點怒氣。
她轉過頭看著陸慎,嘴角抿得很緊。
“陸總,”唐亞的語氣很鄭重,“我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工具。”
陸慎的語氣卻愈發吊兒郎當:“我不覺得你會什麼都沒有感覺。你真當和我交手一點危險都沒有嗎?我又不是什麼徹徹底底的好人,要是我今天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你真的覺得你還能這麼完好無損的走出這裏?”
唐亞眯著眼睛看著他,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