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安,但是看秦溪這麼堅持,他也沒有別的辦法,打電話調了兩個保安上來,自己在門口守了幾分鍾,徐瑩的電話就來了。
“陸慎,你在哪?”徐瑩的語氣帶著幾分責問,“今天是你自己的婚禮,總不能隻有我們幫你應付賓客吧?”
陸慎應下來,轉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門,又吩咐了一遍保鏢,這才終於轉身離開了。
……
房間裏麵。
秦溪關上門,轉頭掃視了一圈房間。
房間被改裝成了化妝間的模樣,有很大的化妝鏡和全身鏡,桌上瓶瓶罐罐擺著不少化妝品,昨晚在輕園臥室上見過的婚紗掛在一邊的牆上,而唐亞正站在婚紗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著。
秦溪雖然對陸慎打了保票,但是其實在心裏,對於唐亞的來意還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她是來抓自己回去的嗎?
不,不像。
秦溪比誰都知道組織的作風和能力,要是她真的是這個來意,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陸慎今天醒過來,就未必能看到自己了。
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交代?
她本能的覺得唐亞不是什麼壞的來意,但還是覺得應該好好問問。
於是她幾步走到唐亞身邊,出聲道:“你來……是為了什麼?”
唐亞把目光從婚紗上收回來,看向秦溪,淡淡一笑:“我說了啊,我是來幫你整理婚紗的。這整個陸宅,知道你在這裏的人,不超過五個吧?要是我不來,恐怕隻有陸慎現在名義上的那個夫人溫靜能來幫忙你穿婚紗了,你不覺得別扭嗎?”
秦溪卻隻是眯了眯眼睛,沒有馬上相信她的這個說法。
唐亞卻把目光重新轉回了婚紗上,又仔仔細細打量了婚紗幾分鍾,才忽然開口道:“他真的很愛你。”
秦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婚紗極其華麗,和昨晚在燈下不同,此刻陽光正好通過窗戶照在掛著婚紗的牆麵上,讓縫在婚紗邊裏的那些鑽石都熠熠閃光起來。
這樣的婚紗,大概是每個女人心裏最美好的夢境的模樣吧。
“畢竟……我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婚禮了。”唐亞繼續道,眼神依舊定在這件婚紗上,“也不可能去誰的婚禮當個伴娘,你的婚禮,大概就是我唯一的、離結婚典禮最純粹的一次接近的機會了,所以……我就來了。”
秦溪轉頭看著她的側臉。
唐亞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落寞,但是她的表情卻依舊是秦溪熟悉的那種機器人一般的笑意,仿佛一個人已經被割裂開來,不可能恢複正常了。
秦溪忽然就想到昨晚,她送自己離開的時候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她對戰深的求而不得,甚至不僅僅是求而不得了。
她連自己的心跡都不敢表露,比求而不得看起來……更可憐。
秦溪的腦中某根神經忽然被觸動了一下,鬼使神差一般點了點頭:“那就別浪費時間了,開始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