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多熱鬧呢。

陸慎是自己一個人下去應酬嗎,還是會……帶著那位名義上的新娘呢?

即便知道一切的真相,知道陸慎和溫靜毫無關係,但是想到陸慎帶著溫靜四處應酬的場景,秦溪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那麼大度。

兩個人的沉默忽然被唐亞打斷。

“你剛剛……是在看什麼?”

她的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一絲緊張,這一絲的緊張讓秦溪有些想笑。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要是笑出來估計會壞事兒,所以保持著自己的表情,轉頭看著唐亞:“我隻是……覺得戰深真是有夠頓感。”

唐亞挑了挑眉,示意秦溪解釋一下。

秦溪卻隻是搖搖頭:“你看著他的眼神,說話的語氣和動作,都在表達同一件事情。”

唐亞的表情一僵,但是一絲苦澀迅速爬上了臉。

她搖了搖頭,低頭低聲道:“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他是不是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的,要是他知道了,比起裝作不知道,更可能的是……”

唐亞嘴唇囁嚅了兩下,沒有把話說完,但是秦溪已經明白了她想說的是什麼。

按照戰深的性格,要是知道了唐亞對自己的心思,多半不會裝作視而不見,而會選擇讓唐亞離開組織。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秦溪抿了抿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以為……我是在看什麼?”

唐亞頓了頓,忽然笑了:“你不知道?”

秦溪當然明白,她以為自己是在看戰深。

對於唐亞來說,她的存在其實是一個刺。

即便秦溪對於戰深毫無感情,甚至時時刻刻想著要逃離組織,但是……戰深對她是有意的。

如果唐亞不是頭腦如此清醒的一個人,她甚至會把秦溪當做假想敵。

好在她沒有。

她大概把所有的感情都用在戰深一個人身上了,對於其他任何人,都能用最冷靜的態度去剖析利弊。

這也就是秦溪為什麼選擇信任她。

因為把秦溪推出去,和陸慎在一起,對於唐亞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要是她中途反水,舉報了自己,隻會讓戰深看得更緊,對自己更在意。

沒有人會做這種不利於自己的事情。

秦溪輕輕一笑,正打算開口,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刹車聲,然後便是巨大的一聲撞擊。

秦溪的臉色一冷。

唐亞也不自覺站直了身體。

……她們倆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襲擊已經完成了。

四周的居民樓因為撞擊聲音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燈,有人從窗戶探出頭去看,執行車禍的組織成員早就離開了,這些圍觀群眾能看到的,也就隻有原地的一灘鮮血和手足無措的司機了。

秦溪和唐亞對視了一眼,也打算撤離。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她們正打算動身,車禍的方向卻傳來了尖銳的一聲哭嚎。

“爺爺!——”

這哭聲聽起來還有幾分稚嫩,似乎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秦溪腳步一頓。

她明明記得,今晚這輛車上,不應該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