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陸慎輕笑一聲，把領口的第一個扣子解開，湊到秦溪身邊，“那就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他說完就打算湊近，卻又一次被秦溪輕輕擋住了。
“你喝酒了？”秦溪問。
大概是因為剛剛醒過來不久，聲音裏還帶著悶悶的鼻音，讓陸慎的心跟著晃了晃。
“一點。”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
按照陸慎的酒量，今晚喝的幾杯遠遠不至於讓他喝醉，隻是讓他看著秦溪，有些容易衝動，仿佛血液裏有什麼叫囂著要出來。
但是秦溪的臉色卻明明白白寫著拒絕。
所以等陸慎看清了她的臉色，動作也慢了下來。
秦溪這樣子，顯然是有什麼想要說的。
“怎麼了？”他看著秦溪的眼睛。
秦溪卻垂下眼睛，避開了他的眼神，猶疑了幾秒才開口：“你……今晚談生意了嗎？”
陸慎的臉色跟著她這一句話慢慢嚴肅下來。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即便是感情最好的時候，秦溪也從來沒有過問過生意上的事情。
今天為什麼忽然會這麼問？
陸慎有些慶幸今晚自己的頭腦還是十分清醒的，這會兒還能飛速分析。
他相信秦溪不是會隨便插手自己生意的人，也不像是隨口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人，何況她的表情明晃晃寫著她心裏有事情。
那麼……她這麼突然的提問，大約就是有事情要問自己了。
陸慎心思如電，一會兒功夫就想明白了，擺出一副不經意的表情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談了一塊油田的事情。”
他狀似不經意的透露出自己今晚談的生意的內容，一邊用眼神仔細觀察著秦溪。
——秦溪在自己說到“油田”兩個字的時候，明顯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果然，她應該是有什麼想要和自己說。
陸慎繼續試探道：“怎麼了？我出去談生意，把你自己丟在這裏，你不高興了？”
秦溪立刻搖頭：“當然不是！”
陸慎不說話了，上下看著她，等著她自己坦白。
秦溪咬著嘴唇又糾結了幾秒，才小心翼翼試探道：“那你……對那塊油田有什麼想法嗎？”
說到這裏，陸慎基本可以肯定，那塊油田應該是有問題了，他也不跟秦溪兜圈子，徑直問道：“是不是油田有問題？”
秦溪明顯露出了心事被說中的表情，但是卻搖了搖頭，並沒有承認：“你的生意，我怎麼會知道油田有沒有什麼問題。”
她要是不這麼欲蓋彌彰的回答，陸慎還不能肯定，但是聽她這麼躲躲閃閃的否認，陸慎反倒是確定了。
那塊油田不是有問題，就是和秦溪的組織有關係，甚至有可能……和她的任務有關係。
想到這裏，陸慎又回頭看來秦溪一眼。
她似乎感受到自己投過去的眼神，立即垂下了眼睛。
秦溪這種躲閃的態度讓陸慎更加確定了。
如果是秦溪自己知道的事情，她沒有必要這樣。